“既是仇人,我又怎敢隨意信你,萬一你是要借刀殺人,那我不是成了替罪羊?”
蘇夢璃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聽她如此說,女子也不急惱:“我要殺他自是易如反掌,不過,比起手起刀落,我更喜歡看著他沉溺在溫柔鄉里一點點消沉。當然,若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大不了便再回到你母親身邊……”
“不要!”
蘇夢璃這回倒是答得干脆利落。
她已經走出了這一步,說什么都不會回去了。
蘇夢璃猶豫著問道,“這個蠱,我要從何而來?”
女子從懷中掏出個十分好看的琉璃罐,里頭一只褐色小蟲靜靜地躺著。
“蠱蟲在這里,不過,要養成噬心蠱還得你費些神,需你的心頭血為引,再以指尖血日日浸養,等夠四十九日,這蠱蟲完全成了血紅色,到時以針扎破取血,混在食物中喂他吃下。”
蘇夢璃大驚,“什么,還要我的血。”
女子解釋,“你若想讓他對你死心塌地,便只能用你的血。”
蘇夢璃望著琉璃罐陷入了掙扎。
若是答應,萬一這法子不靈可怎么辦?
可要是不答應,她一直等不到沈鶴辭,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她最終還是狠下了心。
既然任何選擇都是有風險的,那她為何不再孤注一擲地賭一次?
“好,我愿意按你說的做,但是,我現在見不到世子,這……”
“世子也是個感性之人,美人落難,他總要動幾分惻隱之心的。”
女子轉過了身來:“沈鶴辭昨日出遠門了,后日下午會回來,機會我給你了,就看你如何把握。”
蘇夢璃還想說話,抬頭那女子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看了一眼侯府大門,蘇夢璃握緊了手中的琉璃罐。
蕭寒遲和陸挽棠是在院門口碰上的。
瞧著陸挽棠戴了帷帽,蕭寒遲有些詫異,“你這是做什么去了?打扮的這樣嚴實。”
陸挽棠摘下帷帽遞給摘星,滿臉笑意地走向蕭寒遲。
“你怎么今日這么早就回來了?”
“你不是想吃烤紅薯嘛,我今日見軍中伙房買了些紅薯不錯,便尋著去給你也買了些。”
蕭寒遲指了指涼風懷里的筐子。
陸挽棠哭笑不得:“哪里吃得了這么多。”
那一筐子足足有幾十個,就是交到廚房全府上下都得吃個兩天。
“這又不著急,正好天氣涼,也不怕壞,給你留著慢慢吃。”
蕭寒遲拉過她的手:“你還沒回答我,你這身裝扮是做什么去了?”
陸挽棠沖他眨了眨眼睛,“你猜啊。”
蕭寒遲竟也配合,仰著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
“夫人平日出門都是坦坦蕩蕩,今日藏得這般嚴實,想必是去干什么壞事了吧。”
陸挽棠揚起嘴角,裝模作樣地俯身行禮,“蕭將軍果然聰明。”
蕭寒遲拉起陸挽棠:“下次夫人做壞事前還是帶著我的好,我能給夫人護法。”
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一笑。
陸挽棠握了握他的手:“好了,別貧了,外頭冷,進去吧,我早上給你燉了紅豆羹。”
夫妻倆一邊說著一邊往院子里去。
遠處的平陽郡主和蕭老將軍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