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辭立馬轉過頭恭敬地行禮,“晚輩沈鶴辭見過祝太師。”
“原來是永定候府的世子。”
祝太師打量著沈鶴辭。
他歷經三朝,眉目間的威嚴不是旁人能比,說話也隱隱有種不一樣的壓迫感。
祝書柔見狀忙跑到祝太師身側,挽住他的胳膊:“爺爺,今日路滑太難走了,多虧了世子,是他護送我回來的。”
“那倒是有勞世子了。”
祝太師的語氣冷淡,情緒不明。
但絕對沒有半點兒想邀請沈鶴辭進門喝茶的意思。
沈鶴辭立馬明白這是不歡迎他,他也不強求,客氣拱手:“無妨,不過是順路罷了,祝小姐已安全歸家,我便不打擾了。”
說罷他翻身上馬,深深地看了祝書柔一眼,這才催馬離去。
祝書柔抱怨道,“爺爺,人家好心送我回來,你怎么都不請人家進去喝杯茶呀。”
太師沒有回答祝書柔的話,而是冷聲反問,“他已有家室,你可知?”
“我知道啊,聽說他妻子臥病在床。”
這也都是沈鶴辭同祝書柔說的,當時沈鶴辭還在她面前扮過一次深情,祝書柔還十分感動,覺得他對自己的妻子情深義重。
“既然知道,便不要同他走得太近,他這樣的人花花腸子太多。”
祝太師在京城這些年雖然深居簡出,也極少與旁人打交道。
但對于每家發生的事情他還是了解一些的。
沈鶴辭的脾氣秉性,他一清二楚。
“什么呀,人家世子溫文爾雅,待人謙和有禮,哪里有什么花花腸子。”
祝書柔才不相信祝太師的話,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這些世家子弟,遠沒有你看到的那么簡單,你這種心性不適合跟他們走的太近。”
祝太師了解自己孫女的心性單純,所以不愿她去靠近那些虎狼窩。
但這幾天的相處沈鶴辭做足了準備,祝書柔滿心記得的都是他的好,哪里能聽得進去。
“爺爺,你不能以你那樣老想法去看別人,這世上的事情也沒有絕對的。”
祝太師不欲和祝書柔多說,強硬道,“你聽我的,以后不要再和他有什么來往了。”
祝書柔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挽著祝太師的手也立馬松開。
“什么叫不要來往,爺爺,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還是什么都想讓我按照你的想法來行嗎?”
“我是為了你好。”
祝太師有些無奈,“這京城里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的,你要聽我的。”
“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要聽你的,你不讓我習武我就不習武,你不讓我去的地方我就不去,可現在我交個朋友你都要管,這么控制我,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這么些年,祝書柔確實是乖乖女當久了,這幾天跟著沈鶴辭玩,才終于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快樂。
“我這是控制你嗎?我是為你好。”
祝太師也實在是不明白,向來乖巧的孫女怎么出去一趟就變了。
“為我好為我好,什么都是為我好,我不需要你這樣事無巨細地干涉,我想做我自己。”
祝書柔說完,捂著臉哭哭啼啼地跑開了。
祝太師愣了良久,蒼老的眼神中竟然露出了一絲悲傷。
“你看,我到底是老了,連孫女都開始不待見我了。”
他搖頭嘆息一陣,拄著拐慢慢往府里走了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