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內。
陸錦瑤虛弱地縮在稻草堆里。
她已經兩日滴水未盡了,此刻抬眼都費勁。
破舊的窗戶上時不時往屋里灌著風,若不是靠著這些稻草,她怕是早就凍死了。
她身上的傷口有一部分已經結了疤,還有一部分已然有了化膿的跡象,又不知是不是傷了內臟,時不時還會嘔血。
離得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一股子腥臭的味道。
沈鶴辭推開門便先掩住了口鼻。
“你倒真是命大。”
聽見熟悉的聲音陸錦瑤強撐著抬起了頭:“世子,賤妾,賤妾知錯了。”
沈鶴辭冷笑一聲:“陸錦瑤,我今日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陸如璋,死了。”
陸錦瑤一愣,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陸如璋買賣官職被皇上砍了頭,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陸挽棠。”
“不,這不可能。”
陸錦瑤恍惚地搖著頭。
前世可沒有什么陸如璋被砍頭,這怎么全都變了?
就算陸挽棠也是重生,也不應該變動如此之大。
“陸錦瑤,我不是來同你辯真假的,我只是來告訴你,侯府不會要一個罪臣之女為妻室,所以,你茍活著也沒什么意思,倒不如痛快地尋個了斷。”
沈鶴辭嘲諷一笑,踢翻了地上的水碗轉身離開。
陸家現在徹底倒臺,陸錦瑤留著更沒用了。
但經過陸如璋這事兒,他更不想擔個人命,免得以后成為旁人的把柄。
所以就想來刺激刺激陸錦瑤,她若經不住,自會尋死。
到時候他便對外宣稱陸錦瑤是因為陸如璋的事大受刺激,這才尋死。
他還能順道賣一賣情真意切的人設,得一好名聲,日后再續弦也不受影響。
將軍府。
“怎么樣?挽棠的燒還沒退嗎?”
平陽郡主和蕭將軍一臉焦急地望著出來的蕭寒遲。
“爹,娘,這藥才吃了,哪里有那么快,你們就先回去歇著吧,我照顧她就是。”
蕭寒遲也是無奈。
從墓地回來的路上陸挽棠就發起了高燒。
找了大夫說是心情起伏過大,又加上吹了冷風,這才發起高熱。
本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可平陽郡主和蕭將軍一副天塌了的樣子,從進門就一直守在這兒,光是退燒這一個問題就問了不下十遍。
平陽郡主一臉擔憂,“你這孩子,挽棠都病了,我們哪里還坐得住。”
“不成我再找個太醫來瞧瞧?”
蕭老將軍這個戎馬半生的人竟也因著一個小小的風寒急得團團轉。
“不用不用,這藥已經喝下去了,大夫說了,不出一個時辰就能退燒。”
蕭寒遲解釋的嘴皮子都干了。
“我還是不放心,我親自進去瞧瞧。”
兩個人直接越過自家兒子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