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皺了眉頭正要詢問,宮門口的侍衛已經跑了進來。
“啟稟圣上,鎮國大將軍的夫人陸氏在宮門外鳴冤。”
“哦?”
皇上看向了蕭寒遲:“怎么回事兒?”
蕭寒遲上前一步拱手行禮:“皇上,臣的妻子有冤,此等冤情京兆尹無法審理,只能叩請圣上為其做主。”
這些時日皇上聽了不少陸挽棠的事情,加之陸挽棠又是鳳琳瑯的女兒,今日他倒是真想一見。
“擊鼓鳴冤,定是有天大冤屈,眾愛卿且跟朕前去一看。”
陸如璋聽著寒風中的鼓聲莫名心中不安。
文武百官隨著皇上走出宮門時,外頭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大雪中,陸挽棠衣著單薄,寒風吹過,她本就單薄的身子輕輕晃動,好像下一刻就要隨風飄散。
她臉已經凍得蒼白,雙手也凍得通紅,她卻仍費力地舉起鼓槌,一下下敲著。
那種凄涼感,就連歷經萬事處變不驚的皇上眼中都漫過一絲異樣。
蕭寒遲眼眶發澀,心中漫起陣陣疼痛。
他顧不得旁的,快步上前拉過陸挽棠,“皇上來了,你有何等冤屈都可向皇上說明。”
陸挽棠筆直跪下磕頭:“臣婦見過皇上,吾皇萬歲。”
皇上收回了剛剛恍惚的情緒,問道,“陸氏,你擊鼓鳴冤所為何事?”
“臣婦今日為母鳴冤,狀告生父陸如璋殘害發妻。”
此一出眾人皆驚,不少同僚別有深意的目光都瞟向了陸如璋。
陸如璋急急慌慌地上前:“你這丫頭胡說什么呢。皇上,這丫頭同臣有些矛盾,今日恐是心里不平……”
“皇上,臣婦這里有證據,能證明陸如璋伙同繼室孟氏殘害我母親鳳琳瑯。”
陸挽棠根本不管陸如璋的話,自顧自地拿出證據呈上。
皇上身邊的太監忙上前接過呈給了皇上。
證據很完整,清清楚楚地寫了陸如璋和孟氏是怎么虐待鳳琳瑯,又怎么給她的飯食中下慢性毒藥,甚至買通產婆試圖讓鳳琳瑯難產。
樁樁件件,令人發指。
皇上冷著臉看完:“陸如璋,你真是枉為人夫。”
說罷那一疊證據狠狠地砸在了陸如璋臉上。
陸如璋驚慌失措地磕頭,“不,皇上,不是這樣的,這當中,這當中是有誤會的,臣沒有,都是那孟氏,是她……”
“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嗎?”
皇上的聲音不大,甚至聽不出來多余的情緒,可就是讓人有滿滿的壓迫感。
陸如璋戰戰兢兢地跪在雪地里,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皇上,除了這一樁事,臣女還要狀告陸如璋買賣官職,收取巨額賄賂。”
陸挽棠的話又是一記重錘。
文武百官無不驚嘆,議論紛紛。
“這怎么可能?買賣官職可是大罪。”
“就是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可是要砍頭的。”
皇上瞇著眼睛看向陸挽棠,神色間難辨喜怒:“陸氏,你可知倒賣官職是何等罪名?”
“臣婦知道,正是因為臣婦知道,所以才要將此事說出來,絕不能讓這等不正之風在我大晟橫行。”
陸挽棠再度向皇上叩頭:“皇上,多少人寒窗苦讀數十載都難以考取功名,那些胸無大志的人卻靠著這等貪欲入得朝堂。”
寒風陣陣,陸挽棠的聲音堅決有力。
“如此,豈不是寒了天下學子的心,也亂了朝堂之上的清正廉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