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陸挽棠睜開了眼睛。
她先是環視了一眼屋內,待瞧著快燒到底的紅燭,連忙起身喊了摘星起來。
她問,“將軍昨夜沒有回來嗎?”
蕭寒遲回來肯定會滅了蠟燭的。
這都燒到頭了,可見他是沒有回來。
摘星仔細想了想,自己睡著之前確實沒見著人。
她便道,“沒有,昨夜奴婢一直守在外頭,沒見將軍回來。”
“師兄呢?也沒有來嗎?”
摘星搖了搖頭。
陸挽棠立馬翻身穿鞋,“這七師兄還真是靠不住,蕭寒遲昨日手傷的厲害,若是發燒就麻煩了。”
昨天下午她本是想出去找蕭寒遲的,可平陽郡主覺得蕭寒遲一個大男人不會有什么事,非要拉著她給蕭將軍制些治療失眠癥的藥丸。
她脫不開身,就只好讓江別塵去幫她尋。
結果天黑了江別塵也沒回來,她也不知怎得,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大老遠的就聽有人在說我的壞話,師妹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江別塵的聲音在院里響起。
陸挽棠忙讓人請他進來。
江別塵晃晃悠悠地進了門,“你這屋里倒是暖和。”
陸挽棠怕冷,蕭寒遲便又讓人加了兩盆炭火,屋里確實比別處要更暖一些。
陸挽棠急忙問道,“快別說廢話了,蕭寒遲呢?你找到他沒?”
“哦,他去軍中了,說是有什么緊急軍務在身。托我跟你說一聲的,結果我喝了點兒酒太困了,就給忘了。”
江別塵說的像模像樣,陸挽棠倒也沒有懷疑。
軍中的事情確實時時都有變故,也正常。
不過她還是給了江別塵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還真是什么都能忘,難怪師父那么不喜歡你喝酒呢。”
“哎,你可別亂說,師父他老人家哪里是因為我喝酒忘事不讓我喝的,分明是因為你總偷師父的酒,偷完還嫁禍給我。”
江別塵為自己喊冤。
陸挽棠以前總是去靈虛道人那里偷酒喝,被發現了就栽到江別塵身上。
江別塵也愿意慣著她,心甘情愿地領罰承認。
久而久之,靈虛道人就不準他喝酒,見他喝酒便要嘮叨一番。
“好了好了,我今天可不是來跟你翻舊賬的,走,下午陪我游湖去。”
“游湖?”
陸挽棠滿臉震驚,“這么冷的天,你確定要去游湖?”
“這有什么,早就聽說鰱湖里頭的鰱魚最是鮮美,一直沒機會嘗嘗。走吧,今日師兄給你烤魚去,到時再溫上兩壺熱酒,豈不美哉?”
江別塵擠眉弄眼地誘惑陸挽棠。
若是平時,陸挽棠肯定興沖沖地就去了。
畢竟這種事情以前可是沒少干。
可是今日她實在是沒心情。
這些日子同蕭寒遲的事情一直沒個下文,如今他又為著自己燙傷了手,她更是沒了其他興致。
“算了吧,等改天天氣好些吧。”
“哪里還有改天啊。”
江別塵拿出了靈虛道人寫給自己的信,“師父他老人家催我回去了,我打算這兩日就動身呢。”
“啊,你這么快就要走了啊。”
陸挽棠有些舍不得。
算起上一世,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她的師兄們見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