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抬眸一笑,抬高了聲音:“看吧,這就是我為什么不想給他治病,我費心許久,卻落下一句故意害人的名聲,還真是……”
她欲又止地搖了搖頭。
周氏忙上前拉開了陸錦瑤,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點頭哈腰跟陸挽棠賠笑。
“蕭夫人勿怪,瑤兒說話口無遮攔,你幫鶴辭治病我們全家感激不盡。”
她轉頭跟身邊伺候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忙把備好的謝禮端了上來。
都是些金銀,加起來也不過五百兩的樣子。
不過對于如今的侯府來說,也算是一大筆銀錢了。
陸錦瑤看著那一托盤金銀眼睛都直了,對陸挽棠更是恨得牙癢癢。
今日可是讓這小賤人出盡了風頭,如今還得了這么些銀兩。
想想自己吃口飽飯都還得靠嫁妝首飾打點。
陸挽棠對她眼里的恨意視而不見,反而端起了架子,“既然侯夫人誠心,我也就不客氣了。”
她喊了一聲摘星,摘星立馬上前接過了銀子。
她倒也不是缺這五百兩。
只不過演一場戲也是累的,出場費該有。
周氏眼巴巴地瞧著那一盤子也是肉疼的。
但今日已經丟了人,眼下斷不能讓人再在禮數上挑了他們一家子的錯。
所以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笑呵呵地將銀子送上。
宴會到這里也就結束了,永定侯和周氏恭送賓客離開。
沈鶴辭因為剛剛治療的一番折騰,早早由陸錦瑤送回了院子。
“世子可還有旁的不適?腿可還疼?”
沒了人,陸錦瑤又如往常一般討好沈鶴辭,主動幫他檢查膝蓋的情況。
當看到膝蓋因為被燙已經紅腫,還起了大泡,陸錦瑤那是一臉心疼。
“姐姐也真是,就不能換個法子嘛,如此折騰世子,賤妾這就是拿藥膏給世子涂上。”
她正要起身,沈鶴辭卻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陸錦瑤痛呼一聲,“世子,您輕些,疼。”
“疼?”
沈鶴辭驀地將臉湊近,那張俊逸出塵的臉此刻猙獰得嚇人。
“陸錦瑤,你的疼同我受的疼比起來算得了什么,若不是你,我何至于今日被人奚落,丟盡臉面,又哪里用得著如此低聲下氣求那陸挽棠!”
經歷了這么多的事兒,他更加認定,如果沒有陸錦瑤和孟氏。
他一開始娶的就該是陸挽棠才對。
那樣他就不會丟人,更不需要求著她為自己治病了。
可他沒想過,陸挽棠和蕭寒遲的婚事是一早便定下的,就算沒有陸錦瑤也沒他什么事兒。
陸錦瑤疼得身子都縮在了一起。
可她沒有本事反抗,只能求饒說好話。
“世子,是賤妾不好,連累了世子,可……可賤妾也是一心為著世子的,雖有諸多波折,但……賤妾也算歪打正著幫世子找到了鬼醫……”
“你還有臉說。”
沈鶴辭一個巴掌就將陸錦瑤扇倒在地,“陸挽棠和你同為陸府女兒,你竟不知她是鬼醫?還有你那沒出息的娘,查來查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呸,一對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