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絲毫不懼,“沈世子當真要斷了自己站起來的最后機會?”
這聲音輕飄飄的,落在沈鶴辭耳朵了卻是奇恥大辱。
“事到如此,還是不知悔改!”
沈鶴辭怎么可能相信這個荒謬的答案,他指著江別塵,一字一頓,“來人,把這兩個騙子給本世子拿下!”
“我看誰敢!”
貫穿內力的聲音穿過人群,震得人心里頭不自覺地發顫。
陸挽棠心神一動,下意識循著聲音望過去。
只見蕭寒遲一襲戎裝迎面走來,堅毅的面容上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闊別半月,他的膚色好像黑了些,襯得眉目更加分明。
原本還鬧哄哄的人群此刻鴉雀無聲。
陸挽棠錯愕地看著眼前風塵仆仆的男人,“你,你怎么回來了?”
這些日子雖與蕭寒遲分居兩地,但每兩日便有飛鴿傳書送回來消息,告知她蕭寒遲那邊的情況。
卻只字未提他回來的事情。
蕭寒遲無奈道,“我若不回來,你便要由著旁人欺負嗎?”
他伸手攬過陸挽棠的腰,目光緩緩移向眾人:“你可是我蕭寒遲的夫人,誰欺辱于你,統統拿下就是,何需如此浪費口舌!”
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霸道的話。
明晃晃地告訴眾人,陸挽棠有他撐腰,由不得旁人欺負。
陸挽棠心頭微顫,垂著眸子沒有出聲。
旁人都以為她是委屈了,亦或是不好意思。
實際上她心里漫起的是陣陣苦澀。
蕭寒遲這般待她,她是感動的,可眼下她卻不知如何面對。
他那日同那小郡主的親昵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他這么匆匆而來,想必也只是不想她丟了將軍府的面子吧?
一旁的陸錦瑤望著二人又嫉妒又氣,一口銀牙都險些咬碎。
沈鶴辭也是一樣,一雙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
“蕭將軍仗著自己有些軍功在身,便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來同我們這些旁人興師問罪,你可知你的夫人信口開河冒充鬼醫,將我等耍得團團轉。”
“哦,原是這樣。”
蕭寒遲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親昵地將陸挽棠散落額前的碎發理好。
“此時我早已知曉。”
“什么!”
沈鶴辭面色一變:“你說你早就知道?所以,你也參與其中,你們夫妻一道將這滿院子的人當猴子般戲耍!”
蕭寒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世子覺得旁人都同你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一樣閑嗎?”
“你……”
沈鶴辭恨自己不能站起來同蕭寒遲打一場。
如今只能這般坐在輪椅上被人羞辱。
蕭寒遲卻懶得搭理他。
“既然諸位對我夫人的話存有疑慮,那便尋個見過鬼醫的人來給我夫人正名。”
說罷,他突然轉身跪下,恭敬地沖著門口行禮。
“微臣恭迎太后娘娘。”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