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陸挽棠看著桌子上的帖子,勾唇輕笑。
魚,終于上鉤了。
江別塵靠在桌上,昏昏欲睡地問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公布你的身份啊?總不能一直讓我以鬼醫的見人吧?”
“怎么?我鬼醫的名聲還委屈你了?”
陸挽棠邊笑著打趣,邊提筆順暢地寫著回帖。
江別塵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日日困在你這將軍府里,我也實在是無聊得緊。你也知道我自在慣了。”
陸挽棠筆鋒頓了頓,忽地想起來自己從前也是山里的小霸王。
上一世的磋磨,已經徹底地改變了她的性子。
說起來,等她得了空,也是該回仙陵山一趟,見見師傅盡盡孝道。
她唰唰幾筆寫完回帖,又利落地封好,讓下人送回陸府。
江別塵好奇至極,“你寫了什么?”
陸挽棠一如既往地賣關子,慢慢地抿了一口茶水,“晚一點兒你就知道了。”
信送回陸府,陸如璋馬不停蹄地拆開來看。
但看清那紙上的字時,臉色瞬間鐵青一片。
孟氏看不見信的內容,急切地詢問,“鬼醫是怎么回復的?”
“說什么陸府必須以鳳琳瑯的名義施粥半月,他才肯替沈世子治療,簡直是欺人太甚!”
陸如璋直接把回信扔到一邊,氣憤地站起身來。
這一看就是陸挽棠的主意!
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仗著蕭寒遲撐腰要回了風琳瑯的嫁妝還不算,現在又盯上陸府旁的銀子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孟氏也沒想到鬼醫會有如此要求,這個世界上若說誰是最恨風琳瑯的,必然是孟氏無疑。
她前輩子都籠罩在風琳瑯的陰影之下,如今死了也不安生!
孟氏拳頭緊了又緊,終于還是忍了下來。
此時她才知道,先前陸挽棠并非是故弄玄虛,而是真的與鬼醫有幾分交情,否則也不會如此明顯地替陸挽棠撐腰。
一個蕭寒遲不夠,還要勾搭鬼醫。
果然是賤人生的女兒,下賤!
“老爺。”
孟氏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陸如璋身邊,開口,“我們不如就先隨了她的意,盡快把小侯爺治好為上。”
若不是陸錦瑤的事情更加緊急,她說什么也不會讓陸挽棠如愿。
見陸如璋就要發怒,孟氏趕緊道,“老爺您莫急,這粥還有好壞之分,上頭只說施粥,旁的可一點兒沒說。”
陸如璋明白孟氏的意思,卻還是有些猶豫。
孟氏說得不錯,施粥的開銷可大可小,用最小的代價換取往后數不盡的利益,任誰算這都是穩賺的買賣。
陸如璋憋著一口氣道,“那就先按照他所說的去做,等治好了小侯爺,我倒要讓他們好看。”
……
江別塵拿著回信念了半天,仍是想不明白,“挽棠,你這是什么意思?讓陸府施粥,即便是打著你母親的名義,可那不也是平白助長了他們的名聲?”
“你不懂,”陸挽棠瞟了他一眼,“我敢這么做,就肯定有應對之策。”
江別塵莫名委屈,“果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從前可是與我無話不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