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自信開口,邊說邊坐到梳妝臺前。
摘星連忙上前替她梳妝,但嘴上嘀咕個不停,看起來好像并不相信。
陸挽棠也不反駁,這種虛名于她來說并不重要。
“梳一個輕一點兒的發髻。”
陸挽棠揉了揉鬢角的位置,無奈道:“今天這一天,我這頭發可沒少遭罪。”
為了端莊大方,她這脖子都要酸疼死了。
好不容易回了家,可得放松一下才行。
摘星對自家小姐的脾性心知肚明,手上靈巧地翻轉,一個垂云髻很快成型。
這種簡單的造型不需要太多的首飾點綴。
摘星端詳片刻,去梳妝盒里邊挑出了一堆發帶,湊到陸挽棠眼前,“小姐選個顏色。”
“顏色……”
陸挽棠戳了戳下巴,忽然想起來蕭寒遲今日似乎穿了身藏青色的衣裳。
陸挽棠拿起藏青色的發帶,沖摘星勾唇,“就這個吧。”
摘星先是一愣,繼而迅速反應過來自家小姐的小心思,連連稱是。
發帶順著飄逸長發輕晃,格外合適。
“走吧。”
摘星宣布大功告成,笑瞇瞇地攙起陸挽棠,“郡主專門設宴宴請江公子,也是時候過去了。”
陸挽棠并不意外,匆匆披了件外披,拉著摘星過去。
前廳,蕭寒遲和江別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氣氛還算和諧。
“七師兄!將軍!”
陸挽棠在門口就看見兩個人的身影,笑著擺手進來。
憑什么先喊江別塵?
蕭寒遲有些許不悅,起身走向陸挽棠,“怎么去了這么久?”
“換衣服耽擱了嘛,”陸挽棠聳肩,笑容明媚地看向江別塵,“讓七師兄久等啦。”
蕭寒遲氣急。
他不著痕跡地拉著陸挽棠在自己身邊坐下,輕咳一聲。
“說的就像我從前少等你了一樣,”江別塵無奈一笑,“哪次不是我們百般催促之下才肯動身?”
他態度平常,好似習慣了跟陸挽棠笑鬧。
蕭寒遲莫名有些羨慕。
見陸挽棠笑盈盈地望著江別塵,企圖開口插話。
但陸挽棠沉浸在與江別塵久別重逢的喜悅里頭,壓根就沒回應。
于這一世的她來說,好像只是分開不久。
但真正論起來,已然過了一輩子。
“師兄,你快跟我說說,師父他老人家最近怎么樣?”
江別塵若有若無地掃了蕭寒遲一眼,權當自己不知他的心情,并沒有太過收斂。
蕭寒遲默默飲茶,聽兩個人的話題逐漸走向小時候的趣事,眼神微暗。
“我還記得你受傷那次呢,”江別塵忽地提起來,“你也不嬌氣,但那次格外難哄,我們幾個輪番上陣,總算讓你笑了出來。”
陸挽棠佯裝嗔怒,抱著胳膊反問,“這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拿這個事情笑我?”
“說起此事,我也記得。”
蕭寒遲終于有了插話的機會,不緊不慢道:“我當時也受了傷,但看你那樣子,著實嚇了一跳,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你背回去。”
他這話出口,陸挽棠無端想起了那個時候。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