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郡主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輕笑一聲。
她都活了半輩子了,那厲害看不懂了?
“挽棠,那這次是……”
聽見平陽郡主問自己,陸挽棠解釋道,“實不相瞞,陸錦瑤對我早有敵意,想借著這次機會徹底毀了我,我情急之下,只能將計就計。”
她斂去了自己算計的部分,有意無意地將一切推到陸錦瑤頭上。
平陽郡主早知這姐妹二人水火不容,并未覺得如何。
當初上門提親的時候,她就感覺陸錦瑤心思不純,暗暗慶幸蕭寒遲要娶的是陸挽棠。
不過她也未曾想過,陸錦瑤竟然狠到了這個份上。
若是與外男私通的罪名被扣上,陸挽棠這輩子都要受千夫所指。
只要一想,平陽郡主就止不住地心疼。
“苦了你了,”平陽郡主摸了摸陸挽棠的手,“不過再有此事,你也不必一人強撐。”
她眼含寬慰,聲如春雨,“既已嫁進我們將軍府,那我們就是你的依靠,若再有這種事情,盡管與我們說,我們定然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陸挽棠輕輕點頭。
江別塵卻道,“平陽郡主有所不知,師父先前耳提面命,叮囑我們絕不能過于依賴旁人。
挽棠是個要強的性子,雖身為女子,但半點不輸男子,自然也不可能依附于旁人生存。”
平陽郡主聞聲意動,倒不覺得江別塵造次,只覺得陸挽棠辛苦。
陸挽棠的身世她先前專門調查過,知道她因災星之名遭受了多少冷眼。
又拍了拍陸挽棠的手,平陽郡主側目,斂去眼里的淚光。
看著江別塵這副對陸挽棠關懷備至的模樣,蕭寒遲莫名覺得有些礙眼。
“天快暗了,再不下山,怕是不妥當了,”蕭寒遲義正詞嚴,還不忘沖江別塵輕笑,“七師兄,請吧。”
平陽郡主將他的小心思看得分明,跟同樣暗笑的摘星交換了一個眼神,邁步向下走。
“走吧。”
江別塵倒是不疑有他,下意識指引陸挽棠前行。
“此處臺階間隔太小,怕是容不下三人。”
蕭寒遲說著抱歉一笑,擠開江別塵。
江別塵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但對方貴為當朝將軍,又是師妹的夫君,只能尷尬一笑:“也好。”
陸挽棠歪頭,不著痕跡地戳了一下蕭寒遲,“我師兄初來乍到,你怎么這么……不友好?”
蕭寒遲凝眉:“有嗎?我不是向來如此?”
江別塵摸了摸鼻子,只當是蕭寒遲與自己并不熟悉,還主動替他解釋:“師妹別為難將軍了,許是將軍并不是熱絡的性子。”
陸挽棠想了想,倒也是,平日是總是看他肅著一張臉。
她點點頭,“師兄說的是,將軍定然也是歡迎師兄的,師兄莫要誤會。”
江別塵道:“自然不會。”
蕭寒遲:“……”
他險些被陸挽棠氣笑,難不成要明著告訴她,自己吃醋了才行?
自家夫人對什么都敏銳,唯有對他……
蕭寒遲心中酸澀,冷聲開口,“娘和摘星的影子都快看不見了,我們快點兒吧。”
說完,他攥緊了陸挽棠的胳膊,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大。
陸挽棠也沒了開口的機會,只能被迫快速下山。
抵達山腳的馬車處,陸挽棠總算有機會掙脫蕭寒遲的胳膊。
她轉頭看向江別塵道,“將軍府的馬車要舒服一些,七師兄與我們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