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見怪不怪,指揮人拖走。
“青竹。”
沈鶴辭突然抬頭,含笑道:“你也聽見了吧,你覺得我可有站起來的機會?”
青竹渾身戰栗,只得勉強維持笑意,“公子天人之資,怎可能被輪椅困住?”
這句話不知怎么就取悅了沈鶴辭。
他突兀地笑了一聲,滿意道:“芙蓉身上那些物件,賞你了。”
青竹喏喏,迅速離開。
……
陸挽棠小心翼翼地攪動著紅豆羹,還不忘撒些桂花點綴。
摘星道,“小姐,這種瑣事交給我們來做也是一樣的。”
“橫豎又沒有什么事情。”
陸挽棠搖頭道,“將軍又好些日子不見人了,也不知是不是還在氣……”
她抿了抿唇,“再怎么說,也得讓他放松一點才是。”
蕭寒遲總歸是幫了她,她可不能翻臉不認人。
思來想去,她覺得用紅豆羹緩和二人的關系是最好的,這才起了興致。
摘星鼓了鼓腮幫子,到底沒勸住,干脆由著她去了。
“對了,”陸挽棠忽地想起來,“將軍有沒有派人送消息回來?”
他不回府都會派人送消息,要是到現在還沒送,應該就是要回來了。
摘星搖頭,“沒聽說,應該是沒有。”
雙手撐著灶臺,摘星突然心神一動。
她湊到陸挽棠身邊,“要不小姐干脆就送到軍營去吧,也好讓姑爺的下屬們瞧瞧您。”
送紅豆羹是假,宣示主權是真。
她家小姐都一連幾日沒見到將軍了,再這么下去,可是會有風風語傳出去的。
“胡鬧。”
陸挽棠笑罵一句,“軍營哪是我能隨隨便便進去的,將軍身為將士們的表率,怎么能公然不守規矩?”
直起腰,陸挽棠挑了個好看的碗,將紅豆羹一勺一勺地舀進去。
摘星還欲再說,但懷里冷不丁就被塞進一碗紅豆羹。
陸挽棠仔細地擦凈手,頭也不抬道:“你去囑咐廚娘們一句,讓她們好好溫著。”
摘星無可奈何,只能應是。
被人牽掛著的蕭寒遲對此全然不知,正面無表情地審問奸細。
“將軍。”
涼風抱著一疊信件過來,“通風報信的書信已經全部搜出來了,將軍請過目。”
蕭寒遲隨意看了幾眼,眸子越發不見底,“來人,用刑。”
帶著尖刺的木板一下又一下地刺進皮膚,鮮血瞬間涌出。
涼風暗暗咋舌,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蕭寒遲。
自從上次一臉慍色地離開府邸,將軍就一直是這副樣子。
他用腳后跟想都知道,將軍這是在跟夫人置氣。
但偏偏蕭寒遲不自知。
看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虛弱的奸細,涼風后退半步。
在這個關鍵當口被抓住,這奸細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奸細一連暈了幾次,都被無情潑醒,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他咬牙開口,“我招,我都招!”
蕭寒遲目不斜視,字字珠璣,“你是什么時候潛伏于軍中,又是采用何種方式將信件向外傳送的?”
奸細嘗試開口,但蕭寒遲的問題又接二連三地拋了出來,讓他根本無從答起。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