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有來有回,氣氛相當和諧。
蕭寒遲站在一邊,眼神有些暗淡。
好像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陸挽棠才顯得不自然。
或許……該給她一點自由才是。
蕭寒遲垂在袖子里的手緊握,默默移開目光。
……
回到屋子,陸挽棠眉眼飛揚,顯然心情不錯。
蕭寒遲沉吟片刻,道:“軍中事情有變,或許的確要我親自帶兵。”
這是什么意思?
陸挽棠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站起身來,仔細地望著蕭寒遲,“不是說叛徒已經抓到了嗎,怎么還會有如此變故?”
心情不佳只是因為牽掛軍情嗎?
還是想要逃避她這個名義上的將軍夫人?
蕭寒遲垂眸,一時語塞。
這副景象落在陸挽棠眼里意義卻不相同。
若是他不去,自己就要日日思索如何避免圓房,長此以往,對她而無異于勞心勞神。
可他若是去了,事情搞不好就會變成上一世的樣子。
蕭寒遲不喜歡她,但給足了她尊重和關愛。
如果出了岔子,她簡直無顏面對平陽郡主他們。
陸挽棠心思糾結,也說不清是在牽掛自己還是牽掛蕭寒遲,只遲疑道:“是不是很嚴重啊?”
僅剩的一點希望破滅。
蕭寒遲避開她的目光,匆匆轉身,“情況復雜,不好與你多說,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口。
陸挽棠張了張嘴,關切之話盡數被咽了回去。
屋外,蕭寒遲凝神佇立,身形修長。
涼風抱拳,神情嚴肅,“將軍,你將帶兵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蕭寒遲點頭,下意識地看向屋子。
“將軍,何不告知夫人真相呢?”
涼風心思縝密,蹙眉看他,“剛剛成婚就離別,夫人會不會……”
蕭寒遲搖頭,打斷他的話,“你緊密盯住那邊的動向,為了避免意外,我先去別院待幾日。”
罷,他邁步就走,沒給涼風勸阻的機會。
涼風躊躇片刻,惋惜著離開。
侯府。
沈鶴辭靜坐桌前,任憑身邊兩個貌美丫鬟喂食。
周氏神色不悅,看著跪在堂下的陸錦瑤,一臉挑剔道:“庶女就是上不得臺面,成婚當日就惹怒了夫君,也不知道陸夫人是怎么教養的。”
陸錦瑤緊咬著下唇,一不發。
她有心想要反駁,但身體實在是吃不消。
整日未曾進食,又接連跪了一宿,眼下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只能默默祈禱這場刁難趕緊過去。
“怎么不說話?”
周氏可不管她有何緣由,不分青紅皂白,直接給她扣了頂不敬婆母的罪名。
陸錦瑤咬牙開口,聲音虛弱,“不是的……”
“大點聲!”
周氏不耐煩道:“說個話都支支吾吾,以后如何能夠撐起侯府的門楣?”
“娘,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沈鶴辭半瞇著眼睛,悠然開口。
他身邊的丫鬟青竹聞聲輕笑,附和道:“夫人莫惱,就是朽木一塊,走一趟家法,也能雕琢成白玉。”
侯府家規嚴苛,這話可謂狠毒。
陸錦瑤猛地抬頭罵道:“主子說話,哪有你這個賤婢說話的份?”
她從小跋扈慣了,如何能夠容忍一個奴婢踩在自己的頭上?
可她顯然不知道這丫鬟的地位。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