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咬你的嘴
裴涇冷哼一聲,負手在身后,直接朝岸上走去。
頂著數十道探究的目光,姜翡磨磨蹭蹭地跟上去,踩著那塊不太結實的板子小心翼翼上了岸邊。
岸邊垂柳依依,柔枝蘸水,攪散了河邊一群游魚。
裴涇在柳樹下停步,不耐煩地盯著磨磨蹭蹭走過來的姜如翡,開口就是:“要你多管閑事?本王需要你來幫?”
“啊?”姜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沒想幫你,幫王爺。”
“那你打亂本王的計劃做什么?”
“王爺的計劃就是把事情攬下來,讓那個綠,周姨娘成為受害者,然后讓大家都同情她?”姜翡不高興地斜眼,“她不是要毀我聲譽嗎?我怎么可能讓她那么好過,那就得以牙還牙才過癮。”
裴涇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你倒是壞得理直氣壯。”
姜翡咬著下唇沒吭聲,裴涇撥了撥手上的玉扳指,笑說:“你還委屈上了。”
“我咬我自個兒的嘴還不行?我又沒咬王爺的,王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這話一出,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姜翡趕緊找補,“我可沒說我想咬你的。”
“那你想咬誰的?”裴涇瞇了瞇眼,眼中莫名多了一絲危險的意味。
姜翡下意識后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他。
可別是又要犯病了吧?這人一犯病就想殺人,她離得這么近,真的非常危險啊救命!
裴涇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緩步朝她逼近,“怎么,怕本王殺了你?”
姜翡再退就下河了,硬著頭皮穩在原地,如實說:“有那么一點。”
“本王若真要殺你,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其實裴涇也奇怪,當初在聽泉山后山的時候,他明明已經快要發病,手只要一用力就能掐斷她脆弱纖細的脖頸,卻讓她輕而易舉地逃脫。
裴涇收回思緒,冷哼一聲,“你難道不該謝謝本王?”
說實在的,姜翡的確該謝他,要不是有裴涇那一出,周姨娘也不會承認得那么快,恐怕還得多費些口舌和功夫。
“多謝王爺。”
“敷衍!”
姜翡拱手:“臣女感謝王爺今日仗義相助,可謂是子產在世,匯集鄉鄰,恩澤四方。”
裴涇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想來再讓她重說也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狗都知道搖尾巴,你就只知道氣本王。”
姜翡委屈。
這瘋批也太難伺候了,這樣說不行,那樣說也不行,要不是他身份擺在那,她真想跳起來給他一個大逼斗。
“明明是您自個兒愛生氣。”
看著滿臉都寫著“不服”的那張臉,裴涇的氣反倒是莫名散去了一半。
她兩頰被氣溫蒸騰得通紅,額角還冒出了細汗。
裴涇轉開臉看著河面,擺了擺手,“還不趕緊滾,再不走本王就殺了你!”
一聽這話,姜翡眼睛頓時亮了,也不管裴涇是不是在說氣話,轉身就準備腳底抹油開溜,可目光一轉卻落在裴涇發紅的耳朵上。
姜翡算是發現了,這人有些時候就跟小孩兒似的。
明明生著棱角分明的眉眼,發起狠來卻像耍賴的稚子,動輒把“取你性命”掛在嘴邊。
偏生被撞破心事時,耳尖泛紅的模樣比春日的桃花還要招搖。
“那臣女告退。”姜翡剛說完這句,便見裴涇飛快地折下一截柳枝朝著一個方向疾射而去。
“誰?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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