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夜的氛圍實在是太好,不忍心去破壞。
謝翊和沒有勉強,卻也沒有將人兒就這般的輕易放過,一同躺了下去,咬著她的耳朵。
“姜遇棠,誰許你歇了,我成這樣了,連點好處都不打發?”
他低頭,看著姜遇棠想了想,在懷中突然湊了過來,蜻蜓點水般的吻印在了謝翊和的薄唇。
她問,“這樣可以了吧?”
謝翊和的身子一怔,看不清姜遇棠臉上的表情,卻感受到了酸澀的滿足,又有些無奈,閉目將人給抱在了懷中。
“你啊,睡吧。”
濃郁的沉木香襲來,姜遇棠意識到,有一件事謝翊和沒有撒謊,是他前段時日說的話。
他其實——
的確是個耳根子很軟的人。
給予的好處,一點點就夠了。
何必讓自己受罪,何必讓自己不痛快,姜遇棠眼神清凌凌,再總結失敗之前的經歷,隱約間悟到了什么。
不知不覺間,她便睡了過去,呼吸綿長。
謝翊和倒是備受煎熬的,又小心起身,去了一趟耳房,洗了個冷水澡。
次日,他照常早起練武,手臂被姜遇棠枕的發麻,失去了知覺。
謝翊和注視著那恬靜姣好的睡顏,輕捏了下姜遇棠的鼻尖,又舍不得真將人給弄醒了,都沒怎么敢使力道。
他小心抽出了手臂,起身下了床,看到了昨日的衣衫,想到了一件事。
清水鎮早就入秋了,主屋內室燒著炭盆,謝翊和的臉色淡漠,走了過去,從中取出了灰色的錦囊,丟入其中。
他目睹著,這東西被火勢吞沒,便先行出去了。
而青紗帳中的姜遇棠,臉色清明,在這刻起身,走了過去,透過窗欞看到謝翊和出了庭院。
她拿著火鉗子,將東西給撲滅挑了出來,布料被吞噬燒的不成樣子,一半盡毀。
只剩下了一張小小,但勉強能用的戶籍,是名男子的。
姜遇棠凝視著,打量了幾許,拿著走到了妝奩前,給小心收入到了其中。
小白狗和個小尾巴似的跟著謝翊和,陪著他練武回來,炭盆內是微弱的光芒,溫暖的內室當中,姜遇棠還在歇息著,沒有醒來。
謝翊和未有打擾,一扭頭,卻見小白狗叼著姜遇棠的繡鞋在玩。
這只小白狗有著流浪的經歷,壞毛病挺多的,護食,拆家,藏東西等,謝翊和都耐心一一掰正了過來。
唯獨這愛咬鞋玩這點,是怎么都訓不過來的。
謝翊和冷著臉奪來,見小白狗一副不滿,要亂叫的樣子。
“噓,你娘親在睡覺,敢吵醒她就真的打你了。”
小白狗似是聽懂了,又似是被謝翊和的氣勢震懾到,夾著尾巴,濕漉漉的眼中滿是委屈。
謝翊和將這小家伙給撈了起來,輕聲道,“先帶你出去吃早飯。”
他刻意壓著聲線,卻還是傳入到了青紗帳內姜遇棠的耳中。
待他們出去,姜遇棠這才重新起床盥洗。
日出東山,清水鎮天光大亮,動靜逐漸多了起來,家家戶戶的商鋪開張。
南山上的殘軍被剿滅,駐守在鎮子上的北冥軍隊也離開了,氣氛都隨之輕松了許多。
濟世堂也開了門,濕冷的空氣襲來,有一兩個百姓過來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