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狠咬在了那皮肉上,滿齒刺目的紅。
謝翊和扯唇,露出了一個涼薄的笑容。
他不再顧忌,那便是一起痛罷。
姜遇棠皺緊了眉頭,悶哼了下,口齒之間的力道懈了不少,慢慢地對謝翊和的脖子松了口。
可痛的久了,早就麻木了。
佛說人間八苦,求不得最苦,卻還是執念成牢籠,明知是絕路,還是在飛蛾撲火,被枯竭殆盡,焚盡成灰。
昏暗的室內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悶熱黏膩的不像話,動靜愈發多了起來。
船艙外的天空,早就泛起了魚肚白,青山隱隱水遙遙,云霧繚繞遮住了山巒,船槳駛過攪起了波浪,拍打著江河。
而在燕州,風息江淮安他們帶著人馬入了城池,未通知當地的官員,在內暗查了起來。
這些時日,他們順著謝翊和攻打的西部,一路探訪尋來,找姜遇棠的行蹤。
可惜的是,始終一無所獲。
燕州,是最后一個城池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來。
走在街上,想到了在懸崖下找到的那具成年男子的白骨,江淮安蹙緊了眉頭,側目問道。
“總不會,棠棠的失蹤,當真與謝翊和沒有關系,是南詔人干的吧?”
說起這南詔敵軍,著實是可惡,一點兒規矩都不講,居然直接將去勸降的使臣給斬于馬下。
姜遇棠下落不明,最有可能指向南詔,北冥璟沖鋒陷陣,又連破三城。
查找是否與謝翊和有關這條線路,便交給了他們。
風息聽到這話,嗯了一聲。
“目前看來,極有可能是這樣,燕回他們興許是想要在南詔都城破的時候,用郡主來威脅圣上,保南詔皇室的性命。”
江淮安愁眉苦臉,心內焦慮,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那燕州這邊的情況如何了?”
風息的人還在調查。
他剛要回答,忽地,就有一頑劣的孩童,在街道玩耍奔來,險些撞到了他們。
江淮安順手扶了一把。
后方有一老人,匆匆追了過來,檢查起了那孩童,不免數落說,“上次的教訓沒吃夠,還敢亂跑,沒傷著吧?”
“就是肚子有點痛。”那孩童臟兮兮的,這樣回說。
江淮安多看了幾眼,順口問道,“這是怎么了?”
老人心有不耐,本來不愿搭理,轉而想到了謝翊和那次的教訓,倒是不敢再撒潑了。
她說道,“就是昨兒個,我們遇到了一對夫妻,那男的就是個瘋子,我大孫子啥也沒干,就是多看了他媳婦兩眼,那天殺的,居然就狠心一腳把我孫子,這么小的點孩子給踹倒了,肚子到現在都還是黑的,簡直不是人。”
江淮安驚了,還有這樣的事,“這般為非作歹,你們沒報官嗎?”
“喲,你可是不知道,別看那男的長的好看,和個小白臉似的,但出門都是有人跟隨的,唰的一下就有好多人出來要打我們,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主兒,我們祖孫哪里敢和他斗啊。”
那老人多嘴了起來,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又道,“對我大孫子下狠手,心腸都是黑的,難怪年紀輕輕,就白了頭發。”
江淮安和風息本是不甚在意,但聽到最后一句話,二人皆是一愣,齊齊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