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回屋繼續到弄自己的藥,但沒多久,她又停下動作。
有條小魚總在她邊上晃來晃去,晃得她眼花,尤其配上那明顯有話要說的姿態,實在攪得她靜不下心來。
她幾分無奈地嘆了口氣,“小魚,你有話就說。”
知道自己攪得師父不得安寧,小魚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師父,對不起啊,可我實在是擔心。”
她剛才就在隔壁屋背藥方,這屋里屋外發生的事情她都能聽得見。
見師父將那嬌小姐得罪得死死的,她心底不由不安。
小魚憂心忡忡,“那可是侯府小姐,身份非同一般,捏死咱們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放心吧,師父有分寸,出不了事的。”
“真的?”
“真的。”
得了姜晚的保證,小魚原本忐忑的心安了下來。
雖然她也覺得師父這話沒什么倚仗。
師父無權無勢,怎么對抗得了侯府千金,她們又不可能一輩子躲在成郡王府?
但是只要師父說,她就信。不過……
“師父,你與那蘇小姐有什么舊怨嗎?”
“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我看師父日常對人,就算說不上多么的和藹可親,總體也是以禮相待,甚少對誰不客氣針鋒相對,今日你對那蘇小姐的態度,確實讓人有些意外。”
她覷了下姜晚的臉色,“我瞧那蘇小姐一開始似也沒想鬧事,還是笑模樣的呢。”
“沒想鬧事,她也就不會連著兩次主動往我這里湊了。人家本就沒安好意,我還上趕著不成?
踩她臉面兩下,算客氣的了。先撩者賤,蘇阮阮應得的。”
姜晚說完又敲敲小魚的小腦袋,“別人笑你就當友善啊,多少口蜜腹劍,佛口蛇心的人,你是沒見過是吧。這么好騙,早晚被人賣了。”
小魚吐吐舌頭,嬉皮笑臉,“賣給師父,我幫著數錢。”
姜晚被逗笑,倏地嚴肅臉,“方子背完了嗎?”
小魚笑容猛地僵住,一溜煙往隔間跑,“我這就去。”
姜晚搖頭失笑,繼續干活。
……
這府里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老郡王的耳朵。
用不了半盞茶功夫,事情就傳到他耳朵里。
聞知姜晚好一頓叫蘇阮阮沒臉,老郡王原是不快。
蘇阮阮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小輩,生得討喜,嘴巴也甜,又是孫女的閨中密友,他老人家心里自然有幾分偏重。
但是聽見下人轉述的姜晚說的那幾句話,他又升起幾分不一樣的滋味。
雖然知道那是挑撥之,但心里不免有些不舒坦。
這些年他逐漸淡出朝堂,手中權力不斷下放,倒叫蘇家得了不少便宜。
此消彼長啊。
老郡王臉色不太好看。
原本想召姜晚質問一番的心便徹底歇下了。
老郡王這頭歇了心,孫雪亭那邊可沒歇。
不久后,姜晚就收到傳話,郡主請她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