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順勢提出今夜同游的話,卻見二人已經自顧自聊著天往別處走了。
蘇阮阮幾乎傻眼,下意識要追上,然而不等她走出兩步,忽而感覺腳踝處一痛,她吃痛大呼一聲,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她半彎身子捂著腿,痛得忍不住紅了眼,眼淚在眼眶里涌。
可恨走在前頭的男女仿佛耳朵聾了般,自己這么大的動靜,二人跟全沒聽見似的,愣是頭也不回往前走,連頭都沒回過。
蘇阮阮氣得直跺腳,換來更痛。
她捂著痛腳,又憋屈又莫名,趁著四下無人,她掀開羅襪快速瞧了一眼。
上面淤青紫紅了一塊,像是被什么用力擊中了。
蘇阮阮心下存疑,在周邊四處搜尋,果然在一旁的草叢堆里撿到一顆玉珠。
玉色瑩潤,色如凝脂,是玉中上上品。
能用起這等品質的玉,自然不是尋常人。
姜晚身上連件像樣的飾品都沒有,反倒是陸晏回……
蘇阮阮眼前閃過陸晏回今日的裝扮,金冠玉帶,腰間墜著玉玦,玉玦下面似乎還串著玉珠。
蘇阮阮捏著手里的玉珠,玉珠觸手冰涼,連她的心也跟著發涼……
“咦,你這玉玦下面,怎么還少顆珠子啊?”姜晚忽然注意到,好奇地問道。
陸晏回不甚在意地回答,“興許是在哪處弄掉了吧。”
“……哦。”
陸晏回一路將姜晚送回屋苑,兩人約好了晚上出門的時間,這才互相道別。
姜晚一進門就看見小魚朝自己擠眉弄眼,“師父,我剛才都聽見了哦。”
姜晚睨她,“聽見什么?”
“你跟陸公子,人約黃昏后,月上柳梢頭。”
小魚語氣曖昧,拖著長音,還不忘伸出兩個大拇指,比了勾手指的動作。
姜晚被她這促狹的小模樣笑到,“對啊,今夜是我跟陸公子單獨相約,我家小魚就留在這王府里看醫典背藥方,花燈會就不去了。”
“花燈會?!”
小魚的眼噌一下發亮,“我要去我要去,師父讓我去!”
她先前就聽說這洛城燈會熱鬧非凡,好玩的不得了,不過只有每年上元佳節才有,她們沒能趕上時候。
眼下機會降臨,她當然不能錯過。
“你去什么,打攪我跟陸公子相約黃昏后。”姜晚一本正經。
小魚立馬轉變口風,“師父我錯了,你跟陸公子往來從來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半點逾矩曖昧都沒有,是我狹隘了。”
聽著“清清白白”四個字,姜晚腦中倏地閃過某些不清白的畫面,她臉頰一燙,不自在地低咳一聲。
小魚一無所覺,扯著姜晚的袖子,眼巴巴地撒嬌,“師父,師父——”
姜晚被纏得受不了,“方子都背完了?”
小魚立馬挺直胸膛,“背完了,師父盡管考我。”
姜晚順著考教了她一番,發現她背的用心記得認真,也就不再為難她。
“嗯,去跟香遙姐說一聲,今晚大家一起出發。”
“是,我這就去!”
小魚興奮地跳起,歡歡喜喜地往外跑。
小丫頭,孩子氣得很。
姜晚失笑搖頭,正準備坐下休息一會兒,月秀從外頭進來傳話,老郡王傳她過去一趟。
姜晚抿唇,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還讓不讓人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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