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么?”孫雪亭心一下被提了起來。
姜晚淺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孫雪亭猛地松口氣,肉眼可見的歡喜,“只要你能治好我臉上的傷,莫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條件,都不成問題,你盡管說就是。”
“不急,等我治好郡主的傷再說。”
姜晚一頓,歪頭看著她,“到那時,郡主不會賴賬的吧?”
孫雪亭誠信受到質疑,她卻半點不惱,“你放心,本郡主從來出必行,絕不賴賬!你可需要我與你堂前三擊掌?”
說著,還真的伸出了手。
“那倒不必,我信得過郡主。”
不想守約的人,擊掌了也會毀約,想守約的人,怎么都會守約。
姜晚一笑,轉身從藥箱里取出青色針袱,隨手展開。
金光閃閃。
孫雪亭呼吸一頓。
竟是一排排的金針。
她不是沒見過金針,事實上太醫院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所用的,就是金針。
可那是太醫啊,姜晚不過是個民間醫女而已。
想起先前聽說過的,姜晚師出古醫名門的傳,她如今是有些信了。
金針一出,姜晚明顯感覺孫雪亭更配合,就算她提出要在她面部扎針,她也只是略略猶豫之后便應下了。
她不由唇角輕揚。
人靠衣裝馬靠鞍,大夫也是一樣,一套好的工具,也能省不少事。
說到底,金針不僅是治病的工具,也是一種禮儀和地位的象征。
聽見郡主答應,寒煙跟冬凝下意識對視一眼。
郡主會不會太過草率了,怎么的也該請府醫過來盯著吧?
二人忍不住朝郡主使眼色,無聲暗示。
孫雪亭全然不看,穩坐位置上,積極配合。
孫雪亭原本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隨著姜晚的動作,她明顯感覺下針處溫溫熱熱的,傷口附近那總若有似無的刺撓瘙癢消失不見,舒服了許多。
她不敢亂動,驚訝地抬眸。
卻見姜晚額間微汗,神色肅然。
看得出來煞費心神。
孫雪亭心底越發升起希望。
好半晌,姜晚停下動作,“感覺如何?”
孫雪亭幾分別扭,“……尚可。”
姜晚呵呵,這嬌郡主不老實。
肯定不止還好,自己還暗中用了幾分異能。
她沒多說什么,緊接著從藥箱里翻出一個方瓷盒。
那瓷盒一看就不太行,圖樣是燒歪的,瓷色也不清潤,一看就是在街邊隨便買的,用不了十文錢那種。
姜晚將之打開,露出里頭味道濃厚的膏藥。
孫雪亭看著那簡陋的藥盒,已經是眼皮子一跳,再見了那烏漆嘛黑的膏藥更是當場黑了臉。
姜晚難得被瞧得有些赧顏,“條件有限,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委屈郡主了。
不過良藥苦口,良藥微丑,我保證,這藥絕對有奇效,這是我親手所指,獨門藥方。”
一聽又是獨門藥方,孫雪亭心頭一顫。
那頭的寒煙跟冬凝再也忍不住。
“郡主千金貴體,不管是口服還是外用的藥物,都要府醫仔細檢查過,確認沒問題后才能用,這是規矩,還請姜大夫見諒。”寒煙緩聲解釋。
冬凝亦是小心賠笑。
姜晚倒也理解。
這些個勛貴人家,生怕被人下藥,什么都要檢查了又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