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李巧兒原地掙扎了下,咬牙回了趟家,不久再度進了當鋪。
對于去而復返的李巧兒,阿武原本是不耐的,直想著趕緊將人打發了。
直到李巧兒拿出手里的羊脂白玉簪。
色如凝脂,光若初雪。
饒是他還算不上入行,也知那必是上上品。
阿武驚訝,他是叫李巧兒回家翻找,就是打發人趕緊走的托詞,他哪能不知道李家窮得叮當響,怎么可能有什么好東西。
看制式,是男子用以束發的簪子。
李巧兒是從哪里得來的,難不成是偷來的?
阿武正欲問話,就見掌柜的朝自己飛了個噤聲的眼神。
管東西是怎么來的,只要是好東西,當鋪就收。
越是來路不明的,越好。
掌柜的眼里精光一閃,狀似隨意地往李巧兒茫無頭緒又焦急不安的臉上瞟了眼,心底有了章程。
……
等從當鋪里出來,被冷風一吹,李巧兒才恍惚回過神來。
自己分明是被坑了!
那么華貴的簪子,居然只當了十兩銀子。
還是死當!
那掌柜的分明欺她不懂行,又急著用錢,自己也是蠢,被掌柜的貶低幾句,再嚇唬幾聲不收,就當真慌了急了,上趕著央求十兩當斷。
真蠢啊!
不對,分明是那掌柜的太奸詐了。
且等著,等來日自己翻了身,絕對不會放過這趁火打劫的奸商。
非拆他家招牌不可!
李巧兒怒瞪著通寶當鋪的招牌,好一會兒,才匆匆離去。
她還得趕緊去買藥呢。
李巧兒步履匆匆,未曾察覺背后有兩道陰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方移。
“是她嗎?”一者問。
“八九不離十。血跡之地離這女子居所極近,此女父母雙亡,孤女獨居,家里卻突然多了受傷的男子,求醫問診。
屬下查到那看診的大夫問過,受傷男子年約弱冠,樣貌俊俏,身量八尺有余。”
另一者沉頓了下,“應該是那人。”
“事關緊要,容不得錯。”
他略加思索,道,“那人隨身之物,無不精品,價值不菲。去,將那女子所當之物取來,一驗便知。”
“是!”
通寶當鋪的掌柜的還在為自己的計謀自鳴得意。
不過花了十兩銀子,就收到了如此極品的羊脂白玉,看這雕工,一看便知是大家手筆。
隨便一倒手,自己少說能掙個千八百兩。
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掌柜的捻了下自己的山羊須,笑得合不攏嘴。
但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
染血的玄鐵寒刃往人高的柜臺一放,來人臉色白得過分,仿佛終年不見天日的惡鬼,渾身上下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兇狠。
尤其是盤踞在耳后脖頸間的深長刀疤,更如陰詭蟄伏的毒蛇,只一眼,掌柜的便駭得不敢再看。
前后不過幾息功夫,羊脂白玉簪易主。
“是他了。”
陰暗處,陰翳男子摩挲著手里瑩潤光澤的玉簪,沉聲下令,“其余人召回,白日休整,趁夜動手。速速將事辦妥,回京復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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