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莊生咳嗽一聲，禮貌地詢問。

“你要干什么！”林月花臉上一驚，身體微微后仰，聲音慌亂之余還透著警告，“信不信我告老師！”

“誒別別別——”

李莊生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吧，我就知道！

吃完晚飯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回到教室，但此刻仍然有些空曠。李莊生在教室里繞了一圈，默默地坐到林月花前桌的位子上，回頭欣賞著對方寫作業的樣子，眼中笑意盎然。

“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一開始，林月花還不甚在意，但被看得久了，便有些別扭。

“沒干嘛，因為你長得好看不行啊？”李莊生咧著嘴笑。

“你……”林月花臉上瞬間染上了一層櫻粉，又羞又怒，“伱有病啊！”

李莊生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好像有點曖昧和唐突，好像真在調戲人家似的，便收斂了輕佻的笑容，正色道歉：“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

林月花“哼”了一聲，低頭繼續寫作業。

“哎，其實也沒多好看啦，你看你現在臉上還有痘痘呢……”李莊生幽幽地說。

“滾，再來打擾我，我要生氣了！”林月花抬頭冰冷地剜了他一眼。

“哦……”

李莊生灰頭土臉的離開，但片刻之后，便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也說不清在笑什么，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想放聲大笑。

“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祝枝雪走到李莊生桌前，笑嘻嘻地坐下。

“沒什么……哈哈哈，沒什么。”李莊生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好久不見啊，祝枝雪同學。”

“啊？”祝枝雪伸手貼住李莊生的腦門，然后輕輕掀開他的劉海又貼了一下，疑惑道，“沒生病啊，怎么說話奇奇怪怪的？”

李莊生端詳對方的臉，想到不久之前的雪夜，她看似開心地和自己分享所有的趣事，自己卻沒有讓她說完。

他心里隱約有些后悔，她明明送給自己那么貴重的金鎖，這份心意就足以讓他受之有愧……還有那個壞女孩的故事，那是她自己么？

那個要拯救她的男孩子是誰，總不至于是自己吧？也或許男孩只是一個虛構的人物，來找自己說話，也是因為她真的沒有朋友了。

真可惜，自己居然一直都沒能察覺到她笑容下掩藏的陰郁和疲憊……但這也怪她，直到最后留給自己的都是好看笑臉。

“我們，是朋友吧？”李莊生盯著祝枝雪的眼睛。

“是啊……你想說什么？”

祝枝雪被李莊生看得有些臉熱，太陽逐漸西沉，印照著男生的眼眸有如寶石。

“那你要永遠把我當成是朋友，無論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都要跟我說，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干嘛呀……莫名其妙的。”祝枝雪小聲嘟囔著，點頭道，“我知道了！”

反正，至少是朋友啦。祝枝雪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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