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進宮以來就聽說過金枝郡主不少的傳聞。
刁蠻跋扈,仗勢欺人。
心狠手辣,奢靡無度。
可是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位郡主竟如此草菅人命。
她剛剛說要把自己丟下去喂鰲的樣子太過云淡風輕。
仿佛一條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流螢聲音顫抖的說道:“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你敢在皇宮殺人!”
秦金枝噗嗤一笑,“怎么現在送進來的都是蠢貨,無趣。”
她看著流螢已經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好奇的問道:“你在宮中這么長時間,我被送去白雀寺的原因你都不清楚?”
流螢聽后險些暈死過去,她怎么忘了,秦金枝就是在皇宮之中,當著陛下和大臣的面差點將崔丞相的嫡女淹死!
崔丞相的嫡女她都敢殺,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宮女。
“不過你要是告訴我,你背后的人是誰,我可以考慮放過你,畢竟,皇祖母還是很喜歡你的,我不想讓她傷心。”
秦金枝的臉上都是笑意,但是流螢早已寒意遍布全身
仿佛面前這驚才絕艷的皮囊下隨時會有一只沖破束縛的惡鬼。
她死死的咬住嘴角。
秦金枝笑了笑,“不說沒關系,我說,你聽。”
“飛燕說你是江南的災民,吃不上飯的災民哪里還會有銀錢教導你如此規范的儀態。”
“你這肌膚柔白似雪,吹彈可破,沒有個十余年的秘藥可調養不出來。”
“進宮為奴卻從不以奴婢自稱,只肯稱呼自己的名字。”
“傳聞,江南沈家有一分支,善養奇花依蘭,若是女子以奇花入浴,年久女子身上便會生出體香,只需靠近便能聞到淡淡的依蘭香,后因奇花難培,這依蘭花便只供給沈氏族人專用。”
“而這依蘭香有一妙用,就是催情,我說的可還對,沈小姐?”
沈流螢不敢相信,只見了區區一面,秦金枝便猜出了她得身份。
她張了好幾次嘴才發出聲音,“既然郡主知道我是沈家人,殺了我你也會有麻煩,難道郡主還想再被趕出京城嗎?”
秦金枝看著她慌張的神色笑的更大聲,“你一個沈家分支的庶女,也配成為我的麻煩?”
果然是那些臟東西送進來的。
那些明面上光風霽月,內里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的世家大族。
所謂世家大族的傲骨,是那么的居高臨下,又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其實上面早已經爬滿了惡心又污濁的蛆。
沈流螢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秦金枝竟然連她是庶女都知道!
秦金枝笑著看向她,“畢竟世家的嫡女可都是用來跟其他世家大族聯姻的,所以爬龍床這種腌臜的事只能是你這樣的庶女來做,名門望族,果然是冰壺秋月,讓人敬仰!
你說我要是把你丟在沈家門口,沈家人會不會認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流螢看著大笑的秦金枝簡直是要窒息。
眼前的秦金枝跟她知道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