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蘇婳接到了趙組長的電話，通知她去一趟公安局，間諜的口供都出來了。

“爸，我跟陸斐要出去一趟，你安心躺著，中午想吃啥？我給你買。”

安亦清今天的精神好了很多，他知道蘇婳出去的目的，但他沒勇氣問。

最后只得扯著嘴角道：“不用管我，去忙吧，這邊有人照顧我呢。”

天市公安局給安排了人手過來。

蘇婳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爸，好好休息。”

安頓好安亦清，蘇婳就和陸斐一起趕去了天市公安局。

一到地方，就有人過來接引他們：“陸團長，蘇同志，這邊請。”

兩人被帶到了會議室。

趙組長和天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已經等在那里了。

見到他們來，趙組長連忙起身：“蘇同志，陸團長，坐下說吧。”

兩人坐了下來，趙組長把那三個間諜的口供記錄都遞了過來：“蘇同志，你看一下吧，里面的信息對你很重要。”

蘇婳咽了下口水，這才伸手接了過去。

經過昨天的緩沖和消化，蘇婳認為自己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可當她看到那些口供上的文字時，已經忍不住幾度情緒失控，最后實在受不了，起身沖出了會議室。

陸斐和趙組長他們趕緊跟上去。

蘇婳沖到審訊室那邊，挨個房間推門尋找。可是推了一間又一間，里面都沒有那幾個間諜的身影。

“在哪兒？他們在哪兒！”

陸斐追過來，趕緊抱住她：“婳婳，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

蘇婳在他懷里拼命掙扎，恨得眼睛通紅，渾身都是殺氣，力氣大得嚇人。

陸斐緊緊抱住她，努力安撫她：“婳婳，過去了，那些都過去了。雖然喬阿姨受了很多苦，但她現在還活著，這就是好結果。”

蘇婳恨到失去了理智，掙扎不開陸斐的束縛，她氣得一口咬在了陸斐的手臂上。

她沒有別的想法，就想逼陸斐放開她，讓她去殺了那幾個間諜。

趙組長幾人在旁邊看著有血從陸斐的手臂上淌下來，都忍不住咬緊了牙。

這咬得也太狠了。

可他們誰也不能責怪蘇婳。

因為那些口供里的內容，就連他們看了都恨不得殺了那幾個間諜。

更何況，是身為當事人之一的蘇婳。

那幾份口供里，詳細地交代了間諜組織是如何偷走蘇婳，算計喬茵桐假死，把她偷渡出國，控制在倭國，以及汪靜如設計安亦清，嫁進安家的全部過程。

那一樁樁，一步步，全是踩在蘇婳母女二人的血肉之上進行的！

讓她如何冷靜，如何不恨啊？

陸斐也是深深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哪怕手臂上的肉都要被咬掉了，他都沒有動一下。

蘇婳滿嘴都是血的腥甜。

就在這時，一道呼喚聲從幾人身后傳來。

“婳婳。”

蘇婳聽到聲音，下意識地松開了口，轉頭看了過去。

秦素云看著蘇婳滿臉淚痕、滿嘴鮮血的樣子，眼淚一下就滾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