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祥的第一塊地,原本是拿不到的。”
張開元緩緩說道:“是咱們那位縣長大人打了招呼,所以他才拿到了那塊地。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打招呼,幫李洪祥拿到貸款。”
鄭青云的臉色嚴肅不已,許久之后緩緩說道:“既然這樣,我覺得可以對林書記匯報了。”
“看看公安局那邊的收獲吧。”
張開元指了指材料說道:“這上面還有好幾個人,都是仗著高縣長的關系,在咱們縣里胡作非為的,屬實是禍害一方。”
聽到他的話,鄭青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張開元的意思。
其實說白了,這無非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罷了。
古人常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其實這話放到現在,道理也是一樣的。
權力的作用對于普通人來說,真的就是毀天滅地的可怕。
但同樣的。
如果一個家族當中的某個人身居高位,那隨之而來的,自然就是所有跟他有關系的人,全都能夠得到好處。
哪怕只是打個招呼,也有無盡的好處。
李洪祥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高義這才當上縣長一年多的時間,李洪祥就已經攢下了幾千萬的身家,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相信。
“那我給林局長打個電話吧。”
鄭青云想了想,對張開元說道。
“好。”
張開元微微點頭。
鄭青云也沒有廢話,當著他的面撥通了縣公安局局長林劍鋒的電話。
很快。
林劍鋒匆匆趕了過來。
“我正要找你呢。”
來到張開元的辦公室,林劍鋒直接對鄭青云說道:“我查到了一些線索,李洪祥涉黑,手底下有一批打手,還賄賂了好幾個民警……”
“這家伙,還真是囂張。”
鄭青云聞眉頭皺了皺,對林劍鋒說道:“有沒有具體的案例?”
“有。”
林劍鋒把保溫杯往茶幾上一墩,水汽在玻璃上凝成白霧:“去年縣局處理了一起拆遷隊傷人案,主犯是李洪祥的遠房表兄,案底能從派出所排到街口。”
說著話,他從公文包抽出張照片,畫面里十幾個紋身壯漢舉著鋼管站在推土機前:“這伙人名義上是拆遷隊,其實是黑社會。去年有個釘子戶不肯搬,夜里被人潑了汽油,差點燒死,最后也沒抓到人。”
鄭青云的指尖在照片邊緣劃過,金屬相框的棱角硌得指節發白:“這些人為什么敢這么囂張?”林劍鋒往椅背上一靠,語氣里帶著無奈:“每次出了事,高縣長的秘書就來協調。上次我們抓到三個現行,檢察院第二天就以證據不足放了人,還警告我別影響重點項目。”
“真是囂張啊!”
鄭青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是啊。”
林劍鋒緩緩說道:“我覺得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了,先把人抓了,然后再審,你們覺得怎么樣?”
“先不著急。”
鄭青云想了想,對他們說道:“我覺得,還是要請示一下林書記。”
“啊?”
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鄭青云居然這時候提出來要請示林書記。
可隨后他們卻又反應過來了鄭青云的意思。
調查縣長高義的親屬,到最后肯定要涉及到高義的。
如果沒有林振東這個縣委書記背書,他們后續的調查,肯定會被人詬病的。
“那好。”
張開元想了想,開口道:“那我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