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循別過臉去,當時,為了打消丹陽郡主對他們的懷疑,他脫口而出,說了這些貶低她的論。
他根本無法抵賴,更無法辯解。
他從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嫌棄,待她傲慢無禮,甚至還會輕賤她!
比如強迫她穿那些萬種風情的小衣!
那時,他做得有多理直氣壯,現在就有多后悔。
楚循深吸了口氣,無比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阿楹,我會先幫你和離,別妄圖離開我!”
姜玉楹無聲地看著他寂寥的背影,心中一片悲涼。
他何必自己騙自己呢,五年前都不能行的事,五年后更不可能,何必呢?
長痛不如短痛,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呢?
——
姜玉楹背上的傷不算嚴重,外加各種精貴的藥養著,她很快便恢復了大半。
這日晌午,府里的嬤嬤卻送來了好多珍貴的物件,翠喜忐忑道,“夫人,都是姑爺派人送過來的。”
姜玉楹打開一個檀木匣子,只見里面放著精致的紅寶石頭面,還有各式各樣的珠花簪子,熠熠生輝,金光燦璨,另外還有許多綾羅綢緞,和各式漂亮的衣裙。
她想起當初顧行舟也是這般豪氣地送了賀見雪無數珍寶,就覺得好笑。
這樣如初一轍的溫情和討好,于她而,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們早已沒了回頭路啊!
\"都收起來吧。\"姜玉楹神色淡然,反正這梧桐苑的東西,她都不會帶走。
屋子里實在憋得慌,她便抬步去了院中,諾大的國公府,顧小寶去的地方都比她多。
不過她一點也不遺憾,一個暫時的落腳地而已。
走過一片郁郁蔥蔥的院子,她眼前池水中恰巧有一大片枯枝殘荷,不禁想起那句:
東鄰檻外芙蓉花,初開粲粲如朝霞。
今朝花謝枝空在,繞樹千回只嘆嗟。
花謝明年還復開,紅顏已去終難回。
冷不丁一個熟悉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我小時候,經常在這附近做迷藏。”
一回頭,顧行舟一襲華貴的錦衣華服,襯得肩寬臀窄,挺拔地佇立在桂花樹下,他眉如墨畫,唇紅齒白,俊朗如玉,猶如耀眼的星辰,讓人難以忽視。
姜玉楹挑眉,驚詫地看了他一眼,難怪賀見雪會心甘情愿跟他廝混,他不生氣時確實比楚循好接近得多。
“阿楹,那些禮物你喜歡嗎?”顧行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嗓音清洌,顯得深情款款。
好似他們之間的隔閡早已消彌于無形。
姜玉楹對于他刻意展現出來的溫潤很不習慣,“我向來不在乎那些東西。”
顧行舟眸光深邃,“可是你還是介意,我送給其他人,對嗎?”
以前介意,現在已經不介意了。
最初得知他驟然離世,還以那種奇異,不體面的方式離開,她整顆心都碎了。
如今又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無所謂了,和離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阿楹,你真的這般狠心絕情?還是真的被他男人給蠱惑了!”顧行舟嗓音苦澀,眉宇間透著一股寒意。
“沒有!”姜玉楹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