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循喉結溢出一陣輕笑,“是嗎?或許她早就與旁人芳心暗許,有了首尾,根本不屑做你的顧夫人!你又何必強求呢?”
顧行舟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腳猛地用力一踢到旁邊的座椅腿上,“這半年不管發生什么,都不重要,楚循,你只需記得她是我妻子!你沒有資格詆毀她!”
——
日落西斜,楚循走出宮門,刑部侍郎孟紓寒踩著絢麗的紅霞一路追著他到了宮門。
“世子,那些刺客是荊湖路水匪,孔昌祚的余孽。”
楚循半瞇著眼眸,薄唇掀起,“哦?這些水匪能混入京本就是一件極難的事,還能精準地預測到我的行蹤?當街截殺,他們在京城的消息網挺靈通啊!”
孟紓寒額頭冷汗涔涔,自然明白他這話中有話,意有所指,這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他哪敢深究。
若是涉及黨爭,還不知道要折多少人進去呢。
“世子,此甚是,紓寒也覺得這些水匪只是受人指使,世子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楚循眼眸一沉,仇家不少,能精準預估到他行蹤的人倒是有一個。
“罷了,這事到此為止吧。”
孟紓寒告辭后,楚循便上了馬車,承影壓低聲道,“大人,那些箭鏃所用的玄鐵精良,我已查清,應該是大晟軍中所用。”
“哦?”
承影沉吟半晌,說出了自己的懷疑,“齊王在軍中頗有威望,會不會是他故意設下陷阱?”
楚循揉了揉太陽穴,搖了搖頭,“不是他!”
諸允澤就算懷疑他不是誠心投靠他,他才幫著除去申文濟,打壓了壽王,也算互利互惠,也不會痛下殺手。
承影繼續道,“世子,另外,我已問過孔嬤嬤,姜姑娘那晚卻是為了尋顧小寶才來的清風雅筑。”
“果然如此!承影,那晚我是臨時起意才上的那輛馬車!”楚循眸色幽深,提醒道。
承影滿眼驚詫,“難道你是懷疑幕后主使是顧行舟?”
楚循滿臉嘲諷,意味深長道,“不錯!那晚齊王設宴,我已推脫他數次,不便再推,自然會欣然前往。說不定,那宴請也是顧行舟攛掇齊王才有的。至于采用軍中的箭鏃,不過是刻意留下蛛絲馬跡,挑撥離間,讓我和齊王離心。”
“姜玉楹也是他設計的一環,他扣下顧小寶,以此為要挾逼迫她前來,其目的就是故意激怒我。”
“他料定我會妒火中燒,便故意拿話激我上馬車。
承影臉色煞白,這獵殺看似簡單粗暴,實則步步驚心,必須算準了楚循、姜玉楹、甚至是齊王的反應方能奏效!
“顧行舟太陰毒了,算無遺策,他這般下狠手,讓人防不勝防,我們不反擊嗎?”
確實算無遺策,唯獨算漏了她,才讓他僥幸逃脫!
楚循眼底的眸光,一寸寸冷下去,“自然要回敬!”
傷他可以,可傷了她,他要千倍萬倍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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