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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內一片死寂。
這也換,那也換。
那不如干脆直接換了她,不是更省事?
姜玉楹早已是他人婦,還生了兒子,而她的夫君還綠了楚循。
這樣的事,換在任何人身上都難以接受。
姜玉楹明白。
楚循執意要睡了自己,不就是打算綠回去嗎?
他還特意提到了床榻、褥單被衾,他甚至還幻想過她和顧行舟在一起的香艷畫面吧。
在漁陽時,兩人曾在后山偷偷烤紅薯吃,哪怕是燒糊了她吃得有滋有味,每次他都不肯吃,就偶爾嘗上一小口。
那時,她就發現他有輕微的潔癖,她還笑他矯情。
落到男女之事上,他恐怕更是如此。
膈應是必然,還嫌她臟吧!
姜玉楹輕嘆了一聲,“楚循,你心里很膈應吧?我伺候不了你,你也不是顧行舟......”
“我說能伺候,就能伺候!”
他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倏地,臉色一沉,“你剛才說我不是顧行舟?”
旋即,楚循笑了,笑得瘆人,宛若帶著殺氣的刀子,“我偏要你伺候一回!”
姜玉楹輕輕搖頭,“我怎么伺候得了你?他拿我當正妻,而你拿我當妓子!”
“楚循,你想折辱我,早就已經做到,你何必苦苦相逼?”
“......”
楚循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年他回到京城,成功奪下了世子之位,還參加科考中了探花,后來才知曉,都怪他那張臉太過俊俏才與狀元失之交臂。
這幾年,他戰戰兢兢,從不沐休,一路摸爬滾打總算做到能翻云覆雨的位置。
朝堂之上,到處都是老謀深算的老狐貍,他能在權利的漩渦中所向披靡,技高一籌,除了審時度勢,更多的是洞察人心,有足夠的耐心與之周旋。
待他把棘手的事處理好之后,再去尋她之時,她早已成了顧行舟的妻子!
那日,她挺著孕肚在顧行舟的攙扶之下在珍寶閣選首飾那刺目的一幕,至今都印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這次來臨安任職,顧行舟卻死了。
一個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的女人,就像他的父親楚林甫一樣薄情,值得他留戀嗎?
是放不下自己執念?
還是因為他賤!
楚循自詡是一個優秀的上位者,偏偏對她卻屢屢出錯,他慣會克制自己的情緒,他才是這場游戲的主宰。
楚循抬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姜玉楹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別碰我!”
楚循何曾被這樣忤逆過,偏生女人天生的傲氣強行撕開了他心底的卑劣。
“你給的籌碼夠多了,五萬倆可以招多少妓子乖乖伺候你!”
“何苦招惹我?”
“好......”楚循緩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個字。
“說得好,可惜你忘了,你的把柄落在我這兒,不過是場交易,你情愿也好不情愿也好,你沒得選。”
“我們那點舊情五年前早就斷了,你就是我要招的妓子!”
他的眸光凜冽似寒風,嗓音擲地有聲,不容反駁。
“......”
姜玉楹心肝顫了顫,心底涌出一縷巨大的失望。
這時,屋外響起了許文惠暴躁的聲音:“姜玉楹,你個死丫頭,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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