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楹一臉錯愕,脫口而出,“可亡夫生前一直說他自己是孤兒!”
哪里鉆出來的母親!
蔣叔風笑得風輕云淡,“他是自請離家的,估計是擔心你打聽他的身事,才故意隱藏身事騙你的。”
“他若非世家公子如何能養出那般氣度?你想僅憑一家生藥鋪子,你們又如何能住在瀾園這種精貴的地方?”
“論理,你應該尊稱她一聲婆母!”
她都沒有給她尊敬茶,叫什么婆母?
姜玉楹渾身血液冷凝,顧行舟到底對自己還撒了多少謊?
丹陽郡主抿了一口茶,眉頭微蹙,“這是去年的明前茶吧。”
“是。”姜玉楹明顯感覺到她的挑剔,可并未做解釋。
如今,她可沒閑錢買上好的新茶。
看來,來者不善啊!
丹陽郡主沒有兜圈子,溫聲開口,“你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想來一定很不容易,聽說那孩子已經四歲了多,你就打算渾渾噩噩混一輩子?”
姜玉楹手中的團扇慢慢握緊,緋色的穗子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心潮跌宕。
這個丹陽郡主,一不關心顧行舟的死,二不關心他葬在何處,卻直截了當問起了顧小寶!
她在謀算什么?
不而喻!
丹陽郡主根本不看她,“顧小寶呢?讓他出來見見祖母吧。”
姜玉楹臉色難看,不卑不亢回道,“蔣叔,我姑且認為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可畢竟亡夫都自請脫離了家族,我自是不敢違背他的意志,重回家族。”
“所以,你們還是請回吧!”
“啪”的一聲。
丹陽郡主一巴掌拍在桌上,“放肆!”
“小門小戶出身的賤婦,果真沒有一點規矩!”
姜玉楹心里壓著一團火,兒子方才失而復得,這個莫名其妙的丹陽郡主,就想給她擺婆婆的譜。
好大的威風!
蔣叔倒吸一口涼氣,他該早點來的,惹怒了丹陽郡主,這小娘子以后可有苦頭吃了!
他連忙勸誡道,“行舟媳婦,不可無禮,丹陽郡主可是你的長輩,就算是顧行舟也不敢這樣跟她說話。”
“你心生戒備,我們能理解,萬不能失了分寸。”
“今時不同往日,你帶著孩子諸多不便,我們也是為你的未來考慮。”
姜玉楹壓了壓情緒,得罪了這些貴人,受苦的往往都是自己。
她還得小心跟他們周旋,“蔣叔,事情實在匪夷所思,我一時接受不了。另外,我見你們根本不關心亡夫過世的事,就猜測或許你們根本就搞錯了。”
丹陽聽著她這話心中十分不喜,冷笑道,“身份的問題,我們自會讓官府給你證明。我現在只給你兩條路,第一、把孩子交給我,日后你若是想改嫁,我自會備上一份嫁妝。”
“第二、帶著孩子同我回國公府,日后好好做的你望門寡婦!”
“你也不想孩子被擄的事,再次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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