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又很快揚起笑容,“有空一定要常來秀水縣玩啊,我隨時歡迎。”
楚綿點了點頭,應道:“一定會的,孔姨。”
孔麗的視線在楚綿和旁邊安靜站立的傅靳年之間轉了轉,帶上了幾分促狹的笑意。
“還有啊,你們倆要是結婚,可千萬要通知我一聲。”
“我也想去討杯喜酒喝。”
楚綿聞,微微一怔,臉頰似乎有些發熱。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身旁的傅靳年已經自然地接過了話:“孔姨放心。”
“到時候,一定請您來喝杯喜酒。”
楚綿側過臉,看到傅靳年平靜無波的側臉,心頭掠過一絲異樣,也只能跟著輕輕“嗯”了一聲,算是默認。
孔麗看著兩人之間無聲的默契,笑得更開懷了。
“好了好了,看我這記性,航班快趕不上了吧?”
“你們快進去吧,一路順風。”
楚綿應了聲好,和孔麗道別。
傅靳年微微頷首示意,然后自然地伸出手,虛扶了一下楚綿的手臂,兩人并肩走向機場大廳。
***
回到京城,已是下午五點多。
夕陽的余暉透過車窗,給繁華的都市染上了一層暖金色。
周勤早已等候在出口,看到兩人出來,立刻上前接過行李。
他拉開后座車門,動作流暢利落。
楚綿和傅靳年先后坐了進去。
周勤將行李穩妥地放進后備箱,隨后坐上駕駛座,啟動了汽車。
車輛平穩地匯入車流。
周勤透過后視鏡,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后座。
傅靳年正垂著眸,骨節分明的手指熟練地擰開一個紫色的保溫杯蓋子,杯身上還印著一只憨態可掬的小兔子。
他將打開的保溫杯遞到楚綿手邊,動作自然無比。
那份細致與周到,與他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勤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
二爺這哪是高嶺之花,這分明是栽了。
而且栽得心甘情愿。
陷得徹徹底底。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
楚綿小口喝著溫水,感受著熟悉的溫度熨帖著喉嚨。
車子最終平穩地停靠在楚家大宅門外。
周勤下車準備去開車門,傅靳年卻先一步按住了楚綿想要推門的手。
車內光線稍暗,他的手指溫熱,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有些癢。
“明天上午,我來接你。”
傅靳年的嗓音低沉,在狹小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楚綿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去哪里?”
傅靳年輕輕放開她的手,唇邊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到時候就知道了。”
又是這樣。
楚綿微微瞇起了雙眼,打量著他。
他神色坦然,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
她也沒有再追問,點了點頭:“好。”
推開車門,楚綿下了車。
黑色的豪車沒有片刻停留,如同來時一般安靜,悄無聲息地滑入車道,很快便消失在路的盡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