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從目前的證據來看,暫時……沒有發現其他人為干預的端倪,更像是一起意外事故。”
閔祥玉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意外?
她那個沒出息的孫子,雖然不成器,但開車一向小心,怎么會無緣無故在深夜跑到環山公路去,還出了這么嚴重的車禍?
難道……
是因為前兩天網上那些事?
蘊兒受不了打擊,所以……
閔祥玉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用這種方式來逃避,除了讓他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還能有什么用?
只會讓傅家,成為更大的笑柄!
但,直覺告訴她,事情或許沒有這么簡單。
她太了解傅蘊了。
那個孩子,雖然沒什么主見,耳根子軟,容易被人蠱惑,但要說他有勇氣自我了斷,閔祥玉是不太相信的。
“暫時沒有發現端倪?”
閔祥玉重復了一遍邢鯤的話,語氣里帶著冷意。
“也就是說,不能完全排除其他可能,是嗎?”
邢鯤微微頷首:“是的老夫人。警方那邊也還在進一步勘查現場,搜集更詳細的物證。只是目前看來,確實更偏向于意外。”
閔祥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悲傷被一層冰冷的狠厲所覆蓋。
“繼續查!”
“無論是誰,如果敢在背后算計我傅家的人,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邢鯤心中一凜,連忙應道:“是,老夫人,我明白。”
這些年,能讓老夫人如此失態的事情,屈指可數。
上一次,還是因為……
沐流云那個女人。
正說著,重癥監護室的門忽然從里面被拉開了一道縫隙。
傅行通紅著雙眼,帶著滿身的疲憊與絕望,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看到門口的母親,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
“媽,您怎么來了?”
傅行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閔祥玉看著兒子憔悴的模樣,心中的擔憂更甚,但她沒有立刻追問傅蘊的情況,而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傅行的手臂。
“兒子,挺住。”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傅行緊繃的神經險些斷裂。
華夏醫院外,一輛出租車悄然停靠。
車門推開,一道身影下來。
鴨舌帽壓得很低,臉上還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清冷沉靜的眸子。
楚綿從口袋里摸出接單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傅先生嗎?我是云溪,你現在在哪一棟樓?”
她的聲音經過刻意處理,略顯沙啞低沉。
電話那頭,傅行幾乎是喜極而泣,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云神醫!您到了!我,我馬上下來接您!”
楚綿抬眼,望向不遠處a棟大樓,門口似乎有不少穿著白大褂的人影晃動。
“不用了,我看到a棟門口有不少醫護人員,你是不是在那邊?”
“是,是的!就是a棟!”
傅行急切的回應。
楚綿淡淡“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邁步朝著a棟走去。
她剛走到a棟門口,一位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中年醫生便接了個電話,他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句,隨即用一種混雜著驚異與審視的目光投向了款步走來的楚綿。
這小姑娘……
就是傅家重金請來的那位醫學國手云溪?
醫生對著電話匆匆道:“傅先生,我看到云老師了,我這就去迎接。”
掛了電話,他連忙快步上前,臉上堆起恭敬的笑容:
“請問,您是云溪云老師嗎?”
楚綿微微頷首,帽檐下的眸光平靜無波。
她來之前,不僅戴了口罩帽子,還特意化了個復雜的易容妝,改變了眉眼神態的細微之處,除非是極為親近且日夜相處的人,否則極難辨認出她的真實身份。
“云老師,您這邊請!”
那醫生側身引路,身后十多名醫生護士也立刻跟上,形成了一個頗為壯觀的迎接隊伍,簇擁著楚綿浩浩蕩蕩地向大樓內走去。
電梯一路上行,直達重癥監護室所在的樓層。
沿途遇到的其他醫生護士,無不好奇地投來打量的視線,紛紛在心中猜測,這位被如此鄭重對待的年輕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這就是傅家費盡周折請來的國手云溪?
看起來,也太年輕了些。
電梯門開,傅行早已等候在電梯口。
連同他一起等待的,還有醫院的院長以及幾位科室主任、資深教授。
當看到被眾人簇擁而來的那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纖細身影時,傅行眼眶一熱,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他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前,伸出手,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