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沒有再多看她們一眼,甚至沒有理會她們因他這句話而僵住的表情,只是自顧自地檢查著鋼矛的損傷。
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搏殺,以及她們的生死,都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抽出深深嵌入劍齒虎頸部的鋼矛,矛尖在猛獸的皮毛上擦了擦,帶走了部分血污,露出了其下森然的金屬光澤。
然后,他便開始打量那頭巨大的劍齒虎尸體,眼神專注,像一個屠夫在審視自己的獵物,盤算著如何分割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益。
樹上的女人們,此刻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一種從骨髓里滲出來的恐懼和羞辱。
林風的那句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六個女人的心上,讓她們剛剛升騰起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澆滅,只余下冰冷的絕望和徹骨的寒意。
她們僵在樹上,臉上的表情凝固,從狂喜到錯愕,再到羞憤和恐懼,種種情緒交織,讓她們的臉色變得慘白。
錢小小最先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落差和羞辱。
她指著林風,嘴唇哆嗦著,卻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從未想過,會有人如此漠視她們的生死,如此踐踏她們的尊嚴。
在她們原本的世界里,她們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何曾受過這等冷遇和侮辱。
蘇晚晴的眼淚再次涌了上來,但這一次,不再是劫后余生的喜悅,而是混合著委屈、不甘和深深的無力感。
她看著林風那張冷硬的側臉,他正專注地打量著那頭劍齒虎的尸體,仿佛她們這幾個大活人,真的不如一頭死去的野獸有價值。
秦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林風的冷酷并非毫無緣由。從最初的相遇,她們對他的態度就充滿了戒備、鄙夷甚至敵意。
如今落難求救,對方不計前嫌已是奢望,更何況指望他大發慈悲。
只是,這般赤裸裸的無視,還是讓她感到一陣心寒。
她咬了咬牙,低聲道:“我們……我們自己想辦法下去。”
然而,樹下的劍齒虎尸體依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誰知道這附近還會不會有其他被吸引過來的猛獸。
而且,她們剛才爬樹時慌不擇路,現在想要安全下去,也并非易事,好幾個人身上都有擦傷和扭傷。
林風對她們的窘境和內心的波瀾置若罔聞。
他走到劍齒虎的頭部,仔細觀察著那兩根巨大的獠牙。
這對獠牙,無論是作為武器還是工具,都有著極高的價值。
他用屠龍刀試探著撬了撬獠牙的根部,發現其與顱骨連接得異常緊密。
“嘖,真是好東西。”
林風喃喃自語,眼神中帶著一絲滿意的神色。
然后,他開始考慮如何處理這具龐大的尸體。這么大的劍齒虎,肉量可觀,足夠他吃上很長一段時間。皮毛也完整厚實,硝制一下,無論是做衣服、鋪蓋還是其他用途,都是上佳的材料。
旺財搖著尾巴,在劍齒虎尸體旁嗅來嗅去,時不時舔舐著地上滲出的血液,發出滿足的嗚咽聲。
它剛才那一咬,也算是出了大力,此刻正等待著主人的獎賞。
魅影從林風的肩頭跳了下來,優雅地落在劍齒虎的尸體上,它對這頭猛獸很好奇,用小爪子撥弄著劍齒虎的皮毛,赤紅的眼睛在尸體上巡視,似乎在尋找什么。
樹上的女人們看著林風旁若無人地處理著戰利品,心中百感交集。
她們此刻的處境尷尬到了極點,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林風的冷漠像一道無形的墻,將她們與唯一的生機隔離開來。
“他……他真的不管我們了嗎?”
阮夢甜帶著哭腔,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她那身早已看不出原樣的華麗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頭發散亂,臉上的妝容更是糊成一片,哪里還有半分“純欲天花板”的影子。
糖寶死死地抓著樹枝,她想開口再次哀求,但林風冰冷的眼神讓她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她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撒嬌賣萌在絕對的實力和冷酷面前,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樹上的女人們越來越不安,她們開始小聲地商量著如何自救。
“我們……我們順著這邊的樹杈,能不能爬到旁邊那棵矮一點的樹上?”沈佳期指著不遠處一棵相對矮小但枝葉茂密的樹說道。
“太遠了,而且中間沒有連接的地方,跳過去肯定會摔死。”
秦嵐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她努力保持著理智,分析著眼下的情況。
就在她們絕望之際,林風突然開口了,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語氣:“你們打算在樹上待到什么時候?等天黑了,其他東西出來覓食嗎?”
這話讓女人們的心頭猛地-->>一顫。她們知道,林風說的沒錯。這片森林的夜晚,絕對比白天更加危險。
“那……那你……”蘇晚晴鼓起勇氣,剛想問他能不能幫幫忙,哪怕只是在樹下警戒一下,讓她們安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