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把對接工作全盤交給了助理小張。
于是這兩天，類似的對話，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小張，后臺數據怎么樣？”
“形勢一片大好！”
“參賽人數呢？”
“形勢一片大好！”
“投票人數呢？”
“形勢一片大好！”
“……”
金泰來跟王喜鳳畢竟不是真蠢人。
再不懂互聯網經濟，這時也覺得不對頭了。
首先是金泰來這邊——
眼瞅著大賽都快結束，大幾十萬的冠名費已經花了出去。
蜀大這邊卻根本沒有拉到多少生源。
跟前幾個月的數據比，不說上漲不明顯，那也是明顯不上漲。
王喜鳳這邊更慘，首先喜茶的裝修就花了一大筆錢，支付給人人網的廣告費，也沒比金泰來的冠名費低多少。
結果——
喜茶的生意就他媽好了幾天。
然后就是不斷下滑，客流量從呦茶的二分之一，滑到了三分之一，然后是五分之一，且還在持續線性下跌。
按照這個架勢，怕不得跌到馬里亞納海溝？
甚至于說，馬里亞納海溝是地球的極限，而不是喜茶的極限。
這他媽也叫形勢一片大好？
好你媽個der啊好！
明顯感覺不對頭的兩人，花錢找了個計科學院的大學生，幫忙研究了一下人人網的學神大賽專題頁面。
結果兩人差點沒當場腦溢血！
現在學神大賽的排名是這樣的——
第一名，經濟學院，陳讓！
第二名，文學與新聞學院，李云飛！
第三名，漢語學院，歷飛雨！
第四名，財經學院，孫菲菲！
好家伙，從第一名到第十名，全他媽星環科技的。
第一名就不說了，陳讓這個小比崽子。
至于后面九位，金泰來跟王喜鳳，為什么一眼就看出來，都陳讓的馬仔？
因為每個人的參賽宣，都是一樣的。
“歡迎使用眾眾網，全國最好玩、最專業的論壇！”
“鳳姐，怎么可能啊，學神大賽第一名是陳讓？第二到第九，也都是他的人？我他媽是不是沒睡醒啊？”
“金老板，你再看投票人數……第一名三萬多票，第二名到第九名，都一萬多兩萬多，然后從第十一名開始，就都不到三位數了，甚至還有個位數的……”
“媽的，也就是說，陳讓和他手底下這些員工的票數，全是刷上去的，學神大賽，本質上狗幾把流量沒有？李伯雍把咱倆都忽悠了？”
“挨千刀的李伯雍啊，老娘現在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跟陳讓一伙的了，專門來騙咱們冠名費跟贊助費的！”
兩人后槽牙都快嚼碎。
能忍么？
顯然不能！
兩人立馬驅車，雄赳赳氣昂昂殺到李伯雍辦公室，進去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要么含媽量極高，要么跟生-殖系統強關聯。
李伯雍卻很淡定，甚至給自己點了根華子，悠悠的吐了個煙圈。
金泰來重重拍桌子：“李伯雍，你他媽這么囂張，是不是以為老子不敢弄你啊，真把我惹急了，我他媽管你是誰！”
“金總，您好歹也是成功人士，怎么說話跟個小混混似的，開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一點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您現在很生氣，我表示理解和同情，但這事兒跟我可沒關系，我完全是按照合同辦事的。”
王喜鳳大聲叫罵：“李伯雍，你還有臉提合同？你是怎么跟我們承諾的？有他媽一樣兌現了嗎？我跟金老板錢倒是花了不少，卻一點宣傳效果都沒有！”
“話也不是這么說的，我給你們說的只是預期。什么叫預期呢？就是有可能達到，也有可能達不到。”
李伯雍邊說邊挑眉。
“學生們對學神大賽沒興趣，我有什么辦法？未必然拿刀架脖子，逼他們參加？再說我們線上，情況確實是一片大好啊，你看第一名的陳總，票數三萬多呢，說明蜀大超過一半的學生，都給他投票了，這能叫沒有熱度？”
“至于線上的熱度，為什么沒有蔓延到線下，那肯定是你們自己的引流策略出了問題，這個可跟我沒關系！”
聽完這番沒臉沒皮的話，金泰來跟王喜鳳徹底炸毛。
“李伯雍，你當老娘是傻子？陳讓這個小比崽子，明顯是刷的票，不只是他，前十名都他的人，全部是刷的！”
李伯雍聳了聳肩：“刷的票？不會吧，我看陳總虛懷若谷，清氣如蘭，美玉般的公子，就不是這種弄虛作假的人。正所謂誰主張誰舉證，二位要真懷疑陳總刷票，得拿出證據啊。不然傳到陳總耳朵里，他有權利告二位誹謗的。”
金泰來和王喜鳳：“……”
明白了，這下徹底明白了。
李伯雍跟陳讓，倆貨尼瑪穿一條褲子的。
壞，太他媽壞了！
果然讀書人心都臟！
此時李伯雍卻又換了個說辭，他語重心長的說：
“金總，鳳姐，我覺得咱們都得認清楚現實，陳總的心機和手腕，本人生平僅見，栽在他手中一點都不冤，二位還是想開些唄，就當是陳總給咱們上了一課，二位交點學費也是應該的。”
金泰來跟王喜鳳，聽完后感覺后槽牙都不夠嚼了。
神他媽交學費，那你他媽為什么不交，還各收了我們大幾十萬？
但是兩人毫無辦法。
首先他們不能證明陳讓在刷票。
星環科技就是搞網絡的，能讓他倆門外漢抓到馬腳？
抓不到馬腳，那李伯雍在合同上，給他們許諾的東西，可就都算實現了。
走法律途徑，絕對拿李伯雍沒辦法。
至于私底下報復——都什么年代了，正常人誰敢這么玩？
再者李伯雍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人家后面站著陳一舟。
人家陳老板什么來歷？
就不說他有個同學叫雷軍了，據說啊，僅僅是據說，這位有個部長級的親哥！
綜上所述——
金泰來跟王喜鳳，再怎么到底意難平，卻也只得灰頭土臉的離開。
當然——罵罵咧咧肯定少不了。
金泰來臨走前，甚至還一腳踹飛了一把椅子。
然后臉就綠了——碰到了腳趾。
但是金老板憋著沒叫出來——這是男人最后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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