鉓二零零九年十月八號,國慶長假結束后,蜀大迎來了開課日。
經濟學院排課的老師肯定有毒——明知道長假結束后,大家都容易起不來,卻在這天安排了早八。
陳總是早起了的,七點就硬撐著爬了起來。
不過沒去上課的階級教室,而是去了學校機房。
楊藝和她麾下技術團隊,不是大四生就是研究生,沒有那么多課,基本也都在。
陳讓到場后,召集大家開了個早會——主要是聽楊藝匯報“眾眾網”公測版本上線后、遇到了哪些問題,以及應對方案。
世上許多事都是這樣的,“計劃趕不上變化”,無論之前準備多么充分,真開始做了,還是會冒出問題。
這跟細不細心沒關系,純粹就是偶然性在作祟——畢竟世界是量子態的。
聽楊藝匯報完,陳總選擇讓大家都發揮“主觀能動性”,一起探討該如何解決。
一個小時后,探討會結束,集思廣益之下,問題基本都有了解決方案。
所以魯迅說得對——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
陳讓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八點二十了,趕緊離了機房,著急忙慌往上課的階梯教室趕。
在眾眾網真正做出成績之前,陳總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凹一凹自己的學霸人設。
能不曠課還是盡量不曠課。
雖說等他趕到教室,第一節課估摸著都要結束了,但是遲到跟曠課,畢竟不是一個概念。
今早頭兩節課是大學英語。
值得提一嘴兒——大學英語屬于公共大課,經濟專業和金融專業會混在一起上,陳讓所在的金融一班,恰巧跟林靜姝所在的經濟一班編在一起。
陳總一路小跑到了教學樓,不住喘著粗氣。
然后發現遲到的不止他一個,六零六哥仨,此時居然都焉頭巴腦的站在教室外。
看這架勢、竟是在罰站。
哥仨會集體遲到,陳總覺得這口鍋屬于王大少。
這貨昨晚拉著其他哥倆去網吧玩“dota”,然后哥仨就玩上頭了,一直玩到深夜差不多十二點。
“喲呵,哥幾個這是夢回高中啊,怎么回事兒?”
陳讓滿臉揶揄,伴隨疑惑。
講道理,大學又不是高中,遲到而已,是個老師都不會計較。
從后門進、自己后排找位置坐,別影響其他同學就行。
王子聰怨氣滿滿的說:“六子,還不是學生會幾個煞筆,拿著雞毛當令箭,說是正在開展什么學風運動,嚴抓遲到早退現象,哥幾個這是被殺雞儆猴了……”
“這樣啊,”陳讓沖著哥仨癟癟嘴,“那哥幾個慢慢站,我去上課了。”
王子聰嚷嚷:“六子,你瘋了啊,學生會那幾個煞筆還沒走呢,你現在進教室,不正撞在窗口上?”
陳讓沒理他,繼續走。
哥仨就那么看著陳讓走到教室后門,然后那幾個先前鐵面無私的學生會干事,見了陳讓,居然恭恭敬敬跟他問好。
“陳部長!”
然后目送他進了教室。
廣東靚仔第一個反應過來。
“額,怎么忘了,六哥是校文體部副部長!”
“……”
王大少心里面的參差感瞬間拉滿。
雖然陳讓在裝逼、立棍、被妞泡這些賽道一騎絕塵,但是人家在學生會也能平步青云。
要不說人比人得死。
那幾個學生會干事走了過來。
“喂,你們幾個,陳部長交代了,都不用站了,也不寫你們名字。”
哥仨大大舒了口氣。
傲嬌如王大少也承了這份人情。
“算他陳六子還是個人。”
不過王少爺很快就收回了這個評價。
因為一進教室,陳讓就居功自傲讓他請吃飯。
還威脅他,說要是不請,就讓那幾個干事再把他名字加上去。
王子聰沉吟,覺得這事兒陳六子指不定還真干得出來,只得咬著牙認了,表示欠某人一頓飯。
很快第一節課的下課鈴聲就打響了,早坐不住的林靜姝,抓起課本跑到后排,坐到了陳讓邊上。
突然降溫的緣故——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衛衣,修身版型勾勒出玲瓏曲線,配合雪白的肌膚,靈動又清純。
快三天沒見的一對“好朋友”,說了會兒話后,陳讓隨手拿過林靜姝的英語課本看。
林靜姝卻又一把奪了過去,捂得死死,說什么也不給陳讓,臉頰還變得緋紅緋紅。
陳總好奇心拉滿,決定演一波。
突然看向教室后門,面露驚恐:“宋姨,您怎么來了?”
林靜姝雖然覺得她媽媽不可能突然來學校的,卻還是忍不住跟著看了過去,然后英語課本就被陳讓搶走。
“唔……”
林大美人捂住了臉,把腦袋藏進了衛衣領子,扮起了鴕鳥。
陳讓翻看之下,才知道她為什么不肯給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