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姝看著被自己一拳秒掉的周泰,桃花眼中滿是冷色,鵝蛋臉爬滿冰霜。
誰叫這家伙打了她唯一的好朋友?
學神少女甚至覺得自己剛才打輕了。
但是下一刻,見陳讓壓根沒事兒,又從地上爬起來后,林靜姝眼中滿滿都是錯愕。
富貴同學,你剛才不還躺地上抽搐的?
單純如她,當然理解不了“碰瓷兒”這樣的騷套路。
見陳讓沒事兒,林靜姝臉上霜色逐漸退去,終于有些擔憂了。
陳讓沒事,周泰卻是真有事——依舊躺在地上,雖說能夠呼吸,卻又開始吐白沫。
“陳讓……”
慌亂之下,學神少女看向自己唯一的好朋友。
陳讓走到她身邊,接著問了算半個專業人士的黃博文一嘴兒,周泰這家伙到底怎么樣了。
“小陳,應該……死不了。”
“應該?”
“咳,肯定死不了!”
“死不了就行……”
陳讓舒了口氣。
“林呦呦,你剛才怎么想的……為什么要打他?”
“他推了你——陳讓,我說過的……我會保護你的!”
聽著這樣的話語,陳總心里仿佛過電,酥-麻得不行。
陳讓揉了揉學神少女的頭發,眼神變得無比寵溺。
有她這句話、以及剛才那一拳,陳總覺得、以后無論為她做什么,都可以加上“心甘情愿”的前綴。
圍觀群眾們看著這一幕,明明目睹了一場斗毆事件,卻很詭異的、覺得自己在吃狗糧。
周泰這種情況,肯定需要送醫院。
陳讓招呼著大黃哥,讓他先打120。
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他又讓肖茜把剛才的監控畫面拷了一份給他。
救護車很快來了。
又十來分鐘后,陳讓一行人,將半昏迷狀態的周泰送到了德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科。
接下來就是走流程——繳費、然后開相應檢查單子。
中間的過程,有些緩過勁兒來的周泰、一直在罵罵咧咧,并且呼叫了“場外援助”。
沒過多久他媽過來了,姓張,一位穿金戴銀的富態女士。
張女士很潑辣,來了后除了關心兒子的傷情,就是各種罵人和叫囂。
林靜姝有些小慌,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媽媽。
陳讓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交給他來處理。
宋臻要是出馬,現在各種叫囂的張女士——開口閉口就是老娘認識誰誰,我老公如何如何——鐵定會遭遇頂級權勢的“降維打擊”。
但是如此一來,林靜姝鐵定會被罵,以后怕也甭想再跟他出來玩了,甚至在國內念大學這事兒也得黃。
在腦海中又把事情梳理一遍后,陳讓走到張女士面前。
“阿姨,咱們來談談怎么善后吧。”
見陳讓如此冷靜,張女士倒是有些詫異,不過她還是得囂張。
“龜兒子,還挺淡定啊,老娘跟你沒什么好聊的,把你父母叫過來跟我談,還有……那個打人的小姑娘,把她爸媽也一起叫過來,咱們到公安局處理!”
“阿姨,相信我,你不會真想去公安局的。”
“喲呵,你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是在暗示你家有關系?實話告訴你,我老公……把職務擺出來能嚇死你!”
“阿姨,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我們是法治國家,凡事都要講法律。”
“林靜姝的確對您兒子造成了傷害,這個我們可以給予賠償。但是您兒子也推了我,對我造成了更大的傷害——真去了公安局,您兒子的檔案,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對話至此,陳讓把肖茜拷給他的監控點了出來。
張女士看完,不住冷笑。
“演技挺好啊,當老娘看不出來,你小子壓根就是在碰瓷兒?”
陳總聳了聳肩。
“阿姨,再跟您說一遍,要講法律,法律是最嚴謹的,只認證據。”
邊說邊掏出一張顱腦ct單子,以及醫生開出的診斷證明。
剛才周泰做各種檢查時,陳讓跟急診科醫生說,給他也開個顱腦ct的加急單,花了他大幾百塊錢。
拍完后就去開診斷證明。
陳總咬死了自己頭暈惡心想吐,百分百“腦震蕩”了。
急診科醫生聽著,很快反應過來了——這小子在裝。
但是沉吟片刻后,雖然露出“你小子挺懂啊、但是老子比你更懂”的表情,卻還是在診斷單上寫下了“疑似腦震蕩”五個字。
“腦震蕩”這玩意兒吧,就挺“薛定諤”的。
癥狀真實存在,照ct卻又大概率照不出任何實質性損傷。
哪怕陳讓百分百九十九概率在裝,不還有百分之一是真的?
要不寫,真出了什么狀況,要擔責的!
看著診斷證明上“腦震蕩”三個字,張女士很明顯給嚇到了。
這里陳總就是篤定了張女士缺乏醫學常識。
講道理嘛,這婆娘一來就滿嘴噴糞,未必還能是什么高知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