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神少女有些納悶:“陳讓,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啦?”
陳總很認真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那……你那個女同桌,為什么斜著眼睛瞪我?”
“這個吧……你別嘲笑她啊,其實……她是個斗雞眼。”
“唔……陳讓,那她好可憐哦,個子那么矮就罷了,眼睛還有殘疾……”
“確實。”
十二點左右,陳讓學完了車,然后帶林靜姝去吃午飯——德州這邊很出名的“毛血旺”。
吃完飯,兩人直奔電玩城,打了兩個多小時的“拳皇97”。
值得一提——
先前陳讓都能輕松碾壓林靜姝。
這次雖說還是能贏,卻已經沒那么輕松。
林靜姝基本都能打掉他排頭的“八神庵”,偶爾還能干掉他第二個人物“陳國漢”,要不是守底人物“大門五郎”是陳讓最擅長的,指不定就翻車了。
這不過是林靜姝第三次玩“拳皇”。
從小泡在游戲廳的陳讓、則玩了小十年,絕對的老鳥。
可見這姑娘學習天賦有多恐怖。
打完游戲,從電玩城出來后,兩人沿著江邊,邊散步邊聊天,直到暮色四合。
說是聊天,大部分時候,依舊陳讓在說。
不過跟兩人剛認識那陣兒,還是有很大區別。
那時的林靜姝,陳讓跟她說話,她不是“嗯”就是“哦”,渾身都是高冷的保護色。
現在的她話還是少,表情卻靈動了太多,時刻帶著笑容,臉頰帶著兩個淺淺梨渦。
何止是可愛,簡直是可愛。
“林呦呦,天都快黑了,你得回家了。”
“啊?居然真的快天黑了——陳讓,好奇怪,為什么跟你在一起,時間會過得這么快?”
“不至于吧?”
“我從來不撒謊。”
學神少女側過小腦袋,看著某人,桃花眼中寫滿認真。
于是某人感覺被撩了一下。
“對了,陳讓,跟你說件事——我正在跟媽媽談判,爭取能夠留在國內上學。”
“為什么?”陳總有些詫異,“國內的學校——哪怕是清北,也完全比不上帝國理工吧。”
“帝國理工很好,但是沒有你。”
林靜姝直接給了答案。
她就是這樣的姑娘,平a當大招用。
“……”
這一記直拳,差點沒把陳總兩輩子攢出來的血條給清零。
林靜姝突然嘆了口氣:“陳讓,如果我真的去了英國,我會孤獨的死掉的。”
兩人說話時,一直都在散步,聽到這里,陳讓不由止步。
林靜姝發現陳讓沒跟上,很快也停下了,接著轉身。
四目相對。
夕陽最后的余暉,均勻涂抹在兩人身上。
身旁是浩渺的江水,折射陽光后,化作許多流金。
耳畔是溫柔的江風,繾綣如情人的濕-吻。
“林呦呦,以后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說‘死’這個字,想都不要想。”
陳讓的語氣,變得有些兇巴巴。
顯然想到了前世——林靜姝孤獨死在倫敦某個豪華莊園。
林靜姝嚇了一跳。
她吐了吐舌頭。
“我就是隨口一說。”
“那也不許——小姑娘,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還年輕,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美好,你都還沒有真正體驗過……你要去看花怎么開,水怎么流,太陽怎么升起,夕陽何時落下……你要在偶然的生命旅程中,找到屬于你的必然……”
“有沒有可能——你還小我幾個月?干嘛這么老氣橫秋跟我說話——搞得你好像是我長輩。”
“有沒有可能——你說的生理年紀,但是我思想上比較成熟,心理年紀當你爸爸都可以的。”
“有沒有可能——我已經有爸爸了,并不想再多一個爸爸?”
“……”
值得一提——“有沒有可能”是陳讓的口頭禪,然后被林靜姝學了去。
兩人互相都在學對方的口頭禪,譬如陳讓最近也經常把“一丟丟”掛在嘴邊。
“咳——不說這個了。”
總覺得這個話題變得怪怪的,于是陳讓擺了擺手,選擇轉移話題。
“林呦呦,即便你沒在國內念書,也不影響咱倆始終是好朋友啊。”
“我們可以打電話,也可以掛代理聊qq。”
“寒暑假時我們就可以見面,也能像現在這樣一起玩。”
學神少女欲又止:“可是——”
某人疑惑:“可是什么?”
“陳讓,你又不缺朋友,”林靜姝遙望江邊,眉宇間帶著明顯的不自信,“我怕時間一長,你就把我忘了。”
張愛玲說過,真正喜歡一個人,就是卑微到塵埃里,再從里面開出一朵小白花。
某位學神少女,還沒有真正理解什么是喜歡,卻已經感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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