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臨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無比,他的臉上忽然就紅了起來,然后變得鐵青。
猛然開口大罵一句:“媽的!還是算錯了一個東西!!好你個杜微微!!!老子漏算了一個東西!算你很!你居然把水元素中加入了黑暗……”
“黑暗?”
“……是的!!”陳道臨用羅蘭語暴了一句粗口:“杜微微,太狡猾太卑鄙了吧!!”
“……到底,怎么了?”
“是水元素!!我開始沒有察覺到。原來這里的水元素也被她修改了!要驅動水元素,需要加入一些黑暗的元素……”
“黑暗元素……難道是……”
“是亡靈力量!!”
陳道臨忽然跳腳起來,大罵道:“見鬼!這個小世界是她創造出來的!這里除了我們倆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這里更是沒有死過人,也沒死過任何的生物……我上哪里去找亡靈力量去?!我總不能把自己殺了。然后用自己的亡靈力量吧?”
說著,陳道臨忽然住口,眼神瞄向了綠豆糕。
綠豆糕失笑:“你不會是想殺了我,然后用我的亡靈力量吧?”
“我沒那么蠢。”陳道臨搖頭:“再說了……真打起來。我未必是你的對手……不過嘛……”
隨著陳道臨的眼神掃過去,綠豆糕懷里的那只小土狗忽然就縮了縮腦袋,畏懼的躲了進去。
“你不需打它的主意!”綠豆糕立刻跳了起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它,我就和你拼了!!”
“哦?是養出感情來了么?”陳道臨嘿嘿笑了笑:“一條龍居然養了條小土狗當寵物,還養出感情來了,你這龍也真夠奇葩的。”
“反正不許你動它!”綠豆糕握緊拳頭。
“……罷了,不動它就不動它。”
陳道臨眼珠轉了轉,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哈哈一笑:“哈哈哈哈!有了!幸好,我身上帶了一件東西,亡靈力量倒是絕對不少!!”
說著,他從自己的腰間袍子下面,解下了一個小小的布囊,從里面取出一件東西來。
方方正正的,正是那枚……
傳國玉璽!
這件東西自從異變之后,就再也無法裝進儲物戒指里了,而陳道臨又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所以到哪里都會隨身攜帶在身上。
以他圣階的實力而,把東西帶在身上,也遠比留在家里要安全得多。
“亡靈的力量?哼!要多少有多少!!就不知道你這個小世界,能不能裝得下了!”
……
…………
啪!
靴子踐踏在血泊之上!
杜微微面色冷酷的從大廳之中走了出來。
身后的大廳里……
一場血腥的清洗已經結束!
大廳里,正中間的地上,躺著兩具尸體,看身上的服侍,都是郁金香家私軍的將領裝束。
這兩具尸體上,仰面倒在地上,身上有一柄長劍插入胸膛!
大廳之中,還有幾名將領。則是面色各異,有的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杜微微,有的用一種復雜而悲傷的眼神,看著地上的尸體。
杜微微走過尸體,站在大廳的門口,她用力推開大廳的門,外面的陽光灑落進來,照耀在她的臉龐上。
杜微微仿佛瞇起眼睛,感受了一下陽光的溫暖,然后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大廳里的諸位將領。
她的腳下,鮮血流淌到了大廳門口,沿著臺階,一滴一滴的滾落下去。
“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杜微微的聲音,冷酷得近乎殘忍。
“我繼位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知道有人不服,有人不屑,有人看不起我。郁金香家一向對自己人太過優厚。而這種優厚,已經在一百多年的時間里,漸漸的被人當做是一種軟弱!
平日里,把持著自己手里的那一點軍權。對我這個公爵陽奉陰違也就罷了,背后里看不起我,指指點點,我也都能忍耐。即便是西爾維斯特公然叛亂。我親自去平叛殺了那個家伙……有人背后卻反而同情那個逆賊,我也都當做沒聽見!可是如今……在家族重大的決議上,公然以下犯上……”
杜微微說到這里。冷冷一笑:“我只想問,若是我先祖初代公爵在位的時候,哪一個家族將領敢這么做?二代公爵……不,即便是我父親在的時候,誰敢這么做?可偏偏到了我這里,卻有人就真的變成了白眼狼?哼……郁金香家這架戰車已經開啟,車輪所到之處,若是敵人也就罷了,若是有自己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卻要阻擋家族的戰車,那就是家族的敵人,是我的敵人!”
她瞇著眼睛,但是凡事接觸到她眼神的家族將領,都紛紛垂下了頭來。
“我的劍已經沾染了鮮血,那就不會再仁慈和柔弱下去。”杜微微冷冷道:“我是郁金香家公爵,那就會不折不扣的行使郁金香公爵的權力!身為家臣,就應該不折不扣的執行家主的命令!若是做不到這一點,要么就脫下郁金香家這層皮,離開家族!要么……就死吧!”
……
嘩啦!
費歐娜用力將手里的紙卷狠狠的攥緊,她的臉色忽晴忽暗,然后吐了口氣,把紙卷送到火燭旁,燒成了灰燼。
一旁的洛維看著費歐娜,發現費歐娜的手指在顫抖!
洛維,這位曾經擔任過杜微微的軍事副官,郁金香公認的做事情沉穩一絲不茍的年輕軍事人才,被派到陳道臨這里來之后,在費歐娜到來后,卻意外的,和費歐娜總有一些意見不合。兩人的關系也漸漸有些微妙。
可此刻,洛維看見費歐娜的神色有些可怕,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是家族送來的消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是……清洗!”費歐娜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從牙齒縫隙里迸出來的!
“清洗?!”
洛維的神色也陰沉了下來。
清洗!這個詞語本身就是血腥的代名詞!
可郁金香家……這種事情,也居然終于發生在郁金香家了?!
“公爵大人,終于動手了。”費歐娜仿佛泄氣了一樣,軟軟的坐在了椅子上。
洛維眼神變幻了一下,卻并沒有如費歐娜那般失色,沉吟了一下,淡淡道:“……倒也差不多是動手的時候了。”
“你說什么!!”
費歐娜跳了起來,攥著拳頭,吼道:“洛維!你是軍中之人,難道你也是這種想法嗎?我們可是郁金香家!!內部清洗這種事情,或許會發生在別的地方,別的家族,甚至皇族……但是一百四十多年來,郁金香家的刀,從來沒有落在自己人身上的時候!!”
“那西爾維斯特呢?”洛維冷冷道。
“這……”費歐娜身子一顫,她勉強道:“西爾維斯特公然叛亂,當他叛亂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郁金香家人了,殺了他,不算殺自己人。”
“那陽奉陰違,對家族族長的命令故意不尊從,而且背后處處使絆子。又算什么?”洛維冷冷道:“費歐娜小姐,你一向負責的是家族的生意,你根本不知道,家族內部的軍隊之中,情況已經嚴重到了什么地步!”
他淡淡道:“就在去年的春季,家族私軍第三步兵團,抗令不尊,對于公爵大人定下的操演行軍路線公然否決,再沒有得到公爵大人的確認之前,就私自將軍隊拉到了另外一處進行拉練操演!而那個地方。距離公爵大人在樓蘭城外的別院只有不到三十里!年底的后勤對軍需裝備換裝,第二步兵團強行從后勤處索取超過編制一倍的裝備物資,指揮官將領甚至膽大包天,驅逐了公爵大人派去的軍需官!而那名軍需官,前往樓蘭城述職控訴,途中卻意外落馬而死!”
砰!
費歐娜的手一抖,碰翻了桌上的茶杯:“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個死掉的軍需官,是我的堂兄。”洛維冷冷道:“否則的話。我是公爵大人身邊的軍事副官,卻怎么會被派到這里來?公爵大人為了安撫那些膽大包天的家伙,讓他們松懈,才不得不把我外派。家族自從公爵大人以女子的身份繼承家業之后。內部的漩渦就一直不為外人所知!甚至這些軍隊之中的消息,都被強行壓了下去!費歐娜小姐,你不是軍中之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哼……不然的話。你以為,當帝都政變消息傳來,先皇被謀害。哥特,羅小狗卡曼他們都身死在帝都……公爵大人為什么按兵不動?!”
費歐娜目光驟然收縮:“第二步兵團……第三步兵團……指揮官分別是卡塞爾和拉德利!”
“不錯。”洛維眉毛一挑:“怎么?”
“這次清洗,死的就是他們兩!”費歐娜忽然慘然一笑:“公爵大人一定是隱忍了許久,而且布局已經完畢,這一次出手……當真是果決之極!”
果決!
這是后來所有人對這一次郁金香家內部軍事將領清洗事件的普遍的評價!
杜微微這位女公爵清洗的行動,果決得近乎叫人瞠目結舌!
……
三月二十七日,樓蘭城公爵城堡,家族軍事將領主官述職會議。
郁金香公爵彌賽亞?羅林?魯道夫主持會議。
會議過半,公爵:有議題調第三第二師團換防東南,移師努林行省邊界。
與會有第二師團第三師團主官卡塞爾將軍、拉德利將軍,分別進:冬季放過,冰雪融解,道路泥濘,求緩行。
公爵:軍令豈可商議?
卡塞爾拉德利抗:非敢抗令,唯憂強行開拔,軍心不穩。
公爵:身為主將,豈不能掌軍?
卡塞爾拉德利辯:非不能掌軍,然軍心不可違。
公爵笑:軍心耶?私心耶?
卡塞爾拉德利兩人抗:公爵此寒家臣之心。
公爵:不臣之人,豈有心?
兩人憤而欲離席。
郁金香公爵遂離位,阻二人,奪劍斬之。
一堂皆緘!
……這是官方文獻對這次事件的記載。
而不為人知的事實是,當這次清洗發生在樓蘭城郁金香城堡的時候……就在樓蘭城外三十里的地方,郁金香家的第一騎兵團,已經和第二第三步兵團武裝對峙超過了一個時辰!
第二第三步兵團的士兵被軍中副將告知,有人欲在樓蘭城行篡逆之事,號召士兵隨時拿起武器,進軍樓蘭城,護衛家族,誅殺逆賊。
雙方士兵全副武裝對峙,戰事幾乎一觸即發!
而隨后,杜微微親自帶著隨從護衛,從樓蘭城飛馳而來,將卡塞爾和拉德利兩人的頭顱擲于軍前!并親自下令第二第三步兵團全軍就地解除武裝!
有第二步兵團副將試圖引人嘩變,被杜微微親手斬殺于軍中,隨全軍皆服。
三天內,第二第三步兵團全部營級以上軍官,全部被調離出軍營,并由郁金香公爵親自簽發軍令,全體一共三十九名軍官,強制退伍,立即執行!其中十三人被送進家族軍事法庭。
抽調第一騎兵團軍官四十八人調職,并由郁金香公爵親自簽發軍令,第二第三步兵團就地整編,混編為家族第五步兵師,并即可簽發委任令,由原任家族公爵軍事副官洛維,擔任師團長!
次日,洛維離開羅瓦城,返回郁金香家族領地首府樓蘭城就任。
而就在洛維抵達樓蘭城就任的第二天……
被送進郁金香家軍事法庭的十三名原第二第三步兵團的軍官,全部以叛逆罪被處死!所在家庭所有親屬,被剝奪郁金香家子民身份,沒收所有家產,驅逐出郁金香家領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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