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程月寧開始奮筆疾書。
她的腦海里,裝著未來的科技寶藏。
那些先進的理論,精密的圖紙,在這個年代,都是足以引起轟動的珍貴資料。
到了8點熄燈時間,燈光一下沒了。
她從帆布包里拿出手電筒,借著手電筒的光,繼續寫。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半夜里,劉娟起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對面床鋪上,程月寧還弓著背,打著手電筒在寫著什么。
“月寧,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啊?明天還要早起呢。”劉娟揉著眼睛,小聲地勸道。
程月寧頭也沒抬,小聲回道:“嗯,我寫完這點就睡,你快睡吧。”
劉娟看她那么認真,也沒再多勸,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程月寧才終于停下筆。她將寫得滿滿當當的幾頁紙仔細地疊好,放進一個信封里,這才關掉手電筒,合衣躺下瞇了一會兒。
……
第二天一早,工農兵大學的校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學生。
程月寧因為要去找顧庭樾留在學校的人,把剛寫的資料交上去,緊趕慢趕,還是成了最后一個到的。
劉娟、何春花看到她,就朝她用力招手。
程月寧走過去,又抬起手看了看時間,“還好沒遲到。”
遠處,一個眉眼尖銳的女同志,抱著手臂,冷冷地瞥了一眼剛跑過來的程月寧,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喲,我們的大忙人可算是來了。有些人架子就是大,為了等她,這個考察計劃都推遲了好幾天。”
周映紅是農學院的學生,一直對程月寧這個外系的“關系戶”頗有微詞。
隨著她的話說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最后一個趕過來的程月寧。
其他人也知道這件事,有人不滿的跟著道:“下鄉考察這種事,是他們農學院的專業實踐,跟她一個學機械的有什么關系?”
周映紅嗤笑一聲,“還能因為什么?因為和衛教授關系好,要跟著來鍍金唄!”
她說話,沒壓著聲音。不只她周圍的人聽到了,就連站在不遠處的程月寧三個人也聽到了。
程月寧不在意這些人,更不在意他們的冷嘲熱諷。但劉娟的脾氣直,當場就炸了。
她擋在程月寧身前,瞪著周映紅:“周映紅你什么意思?現在還沒到集合時間,月寧不算遲到,她是去辦正事兒,用得著你在這里指桑罵槐?”
“我指桑罵槐?”周映紅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我們農學院的實踐考察,你們三個搞機械的,憑什么跟過來湊熱鬧?她還忙正事兒?什么事兒?忙著巴結教授的正事兒吧!”
“你!”劉娟氣得臉都漲紅了。
她知道程月寧是去辦正經事,可那些事根本不能對外說!
因此她被堵得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只能干著急。
周映紅見她語塞,臉上的得意更甚,“怎么?被我說中了,沒話了?”
“都吵什么呢!”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衛老等幾位教授和老師一起走了過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