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車門打開,他帶著自信的微笑走下車廂時,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凝固了。
預想中的熱烈場面并未出現,站臺上,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沒有紅毯,沒有歡迎的橫幅,更沒有獻花的孩子。
只有寥寥幾人站在那里,其中兩個還是穿著制服的公安同志。
而在他們身邊的,正是他派來打前站的史密斯和他的助理。
這是對他們的輕視!對他們國家的輕視!
中方還想不想談合作了!
他的臉色不好,陪同護送過來的負責人李征南也注意到了。
他們一行人配備了翻譯,李征南連忙安撫,“伊登先生,您先不要急,我去問問是什么情況。”
李征南說著,走下火車,去找押送史密斯的公安同志了解情況。
伊登也跟著一起走向史密斯,“史密斯,這是怎么回事?”
史密斯昨天被送到賓館,以防止他們出現意外為由,不準他們外出,相當于變相軟禁,他覺得委屈極了。
此時被問起,他正想惡人先告狀,將責任全部推到中方頭上,把自己辦事不力的過失抹得一干二凈。
他剛張開嘴,卻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伊登先生。”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程月寧正緩緩走來。
史密斯看清程月寧的樣子時,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她、她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只見程月寧頭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紗布,幾乎遮住了半邊臉。右邊的胳膊用夾板固定著,被繃帶掛在胸前。
她穿著一身干凈的衣服,但臉色蒼白如紙,腳步虛浮,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史密斯看到她這樣,幾乎脫口說道:“我昨天可沒下這么重的手!”
聞,伊登皺了一下眉,但他同樣覺得,打個人不算什么事兒。
程月寧走到他們面前站定,對伊登道:“伊登先生,我代表中方通知您。原定的歡迎儀式,正式取消。并且,鑒于貴方代表史密斯先生,在合作洽談期間,存在嚴重違反合同、涉嫌商業敲詐,并對我國接待人員進行暴力毆打的惡劣行徑……”
程月寧每說出一個罪名,史密斯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我方已決定,暫時中止本次合作項目的所有談判。關于此次事件的正式抗議照會,很快會遞交到貴國的大使館。”
中止合作?
伊登聞,他的瞳孔猛地一縮,腦子里瞬間“嗡”的一聲,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突如其來的重大變故。
然后猛地轉頭,用殺人般的目光瞪著史密斯。
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沒辦法細問。
他轉頭,又看向李征南。
程月寧是用英語和伊登說的話,李征南得等隨行翻譯把程月寧的話翻譯一遍。
等翻譯把程月寧的話翻譯完,李征南卻臉色一沉,伸手就去抓程月寧。
“兩國合作這么重要的事,你說取消就取消?你算什么東西,能對這些話負責嗎!給伊登先生,和史密斯先生道歉!”
他說著,不管程月寧身上是不是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就要按著程月寧的頭,給伊登和史密斯道歉的架勢。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程月寧,有兩道人影突然沖過來。
宋時律是負責此次對外賓保護任務的,他在車上看到包裹著厚厚紗布的程月寧,一時沒敢認,直到她出聲,才從她的聲音認出程月寧。
當他看到李征南把手按向程月寧的頭時,立刻沖過來。
只是他的手才摸到李征南,另外一只手還沒能碰到程月寧的時候,他卻感覺眼前一黑,一道人影以更快地速度,把程月寧拉走。
同時,冷涔的聲音落下——“呵,李處,你是沒聽到翻譯說的話,要不要我親自翻譯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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