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樾一報出名字,白父的身體就不自覺地崩緊了!
顧庭樾!
白父的級別本就比顧庭樾低,更重要的是,顧庭樾不僅是顧司令的孫子,他還手握實權,可不是自已一個在京市坐辦公室的虛職文員能比的!
而且,這指控太嚴重了!
白父下意識地否認,“我沒……”
隨即,他想到了程月寧那個鄉下丫頭,額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心虛地解釋道:“這……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我不會冤枉人。”顧庭樾的聲音冷得像冰,“現在你暫時停職,等待接受調查。”
說完,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了。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嘟嘟”忙音,白父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他滿眼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是想幫女兒出出氣,處理一個礙眼的鄉下丫頭而已。
怎么會把顧庭樾這尊大佛給引來了?
白父眼前一黑,雙腿發軟,踉蹌著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話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程月寧是什么人,居然連顧庭樾都護著她?
顧庭樾剛執行任務回來,就發現有人要動程月寧,他連休息都顧不上,就進行調查,替小姑娘撐腰。
解決完問題,他摸了摸臉上的青色胡茬,“小姑娘又欠了我一次人情,這回可就值一個模型的謝禮了。”
一天一夜,他滴水未盡。
他摸了摸自已難受的胃,想起那天他喝的奶白奶白的魚湯,舔了舔干裂的唇。
其實,用一頓飯還債,也不是不可以。
顧庭樾去洗漱完畢,慢慢地走到了研究所的宿舍區。
夜深了,四周一片寂靜。
程月寧的宿舍窗戶也是黑的,沒有透出絲毫燈光。
看來,小姑娘已經睡了。
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周衛民立刻恭敬地說道:“首長,杜衡已被帶到審訊室。”
顧庭樾點了一下頭,兩人往審訊室方向走。
審訊室里,燈光慘白,對著杜衡的臉照著。
杜衡坐在椅子上,幾個小時前還意氣風發的副所長,此刻卻像一只斗敗的公雞,蔫頭耷腦,精神幾近崩潰。
“我真的只是幫白父一個小忙!我沒有挖國家墻腳,更沒有和敵特聯系!我發誓!”
他已經把所有能說的都說了!
“程月寧她……她確實只有初中文化水平,這不符合我們軍研所的入職條件啊!我這是按規章辦事!”
杜衡精神已經瀕臨崩潰,帶著哭腔,聲音嘶啞,用力地拍著桌子。
“我處理一個不符合規定的初中生而已,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不行了!”
他不理解。
真的不理解。
不就是一個初中生么!
顧庭樾眸色深邃如淵,聽著他反復強調“初中生”這三個字,眼神冷了下來,非常不爽。
之前,程月寧也是因為初中學歷,輕易就讓所有人相信,宋時律的話,她這個初中生抄襲蘇若蘭這個高中生。
現在,又有人拿這個做文章。
顧庭樾終于開口,“她是我親自特招進來的,你對我意見?”
杜衡真的哭了,是您招來的,您早說啊!
要早知道,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整程月寧啊!
“你的問題,是濫用職權。現在,把你和白父所有的通話記錄,往來細節,一五一十地寫下來。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報告。”
顧庭樾說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