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來的不是時候,近些時日正趕上教中十年大,各方治所名師都匯聚在總壇之內,不便外出,各處館閣也俱皆封閉,故下以為,諸位不妨等了事過后再往,再幾位若要修行,卻也未必要去總壇。」
他看向陳傳,笑著說:「這位陳先生首次到我天機教的轄界,按我教中規矩,當送一場緣法,我可為先生一占天機,尋覓一個修行的好地界。」
維加多夫解釋說:「這是在用天機之儀算定緣法,我第一次來的時也受了指點,很有用,確實給了我不少幫助,陳先生不妨一試。」
陳傳微微點頭,「那就有勞治師。」
海治師微笑說:「兩位請稍待。」他施了一個教禮,就起身去了后殿。
兩人等了有一小時后,海治師回來,交給陳傳一個用蜜蠟封裝的竹筒。
「這里面所寫何物,我亦不知,只知占課時跟隨天機而走,恩主出門之后展卷一觀,
當得所求。」
陳傳對他點了下頭,在這里喝完一杯茶后,他們從這里退了出來。
而就在他們走后不久,治所大殿之內,有一名玄士自外走了出來。
海治師見狀站起,訝然說:「金簪師兄回來了?師兄要做的事做完了?」
金簪玄士說:「去不去倒也不打緊。」他搖了搖頭,「這次在外走了一圈,師父說的對,人力之移,豈易天數,我看似做了許多,可最后卻什么都未做。」
海治師說:「師兄既然回來,也不用想那些事了,這會兒回來當是回總壇的?也是,
想必事還離不了師兄。」
金簪玄士露出厭惡之色說:「不去不去,我厭看那些人的臉色。
海治師小心說:「金簪師兄還是不愿見拂明師兄么?」
金簪玄士呵了一聲,「拂明這些人總不安分,居然妄圖于參問聯邦政事,這是忘了‘天機之謎,不入政問’的教訓,這大都監卻也不管束一下。」
海治師說:「天師閉修后,大小事務無不取于大都監之手,他定下的規矩,我等遵從就是了。
師兄,師弟我也勸說一句,拂明師兄也是為了我教派著想,我等在瀛陸之上,總是避免不了與此間政主打交道的,倒也不算違了教規。」
金簪玄士似是不想再談這個,看了燃燒的爐香,問:「剛才有訪客來過嗎?」
「哦,有兩個純凈派的恩主來過,說是方才破了一個裂隙,有所感悟,來我轄界覓地修持。」
「哦?那件事,我知道。」
金簪玄士點了點頭,他知道杜瓦恩洲那處裂隙,純凈派為此忙碌了幾年了。
他感慨說:「沒想到他們當真除卻了,純凈派在瀛陸這里抱負難展,但卻志氣難奪,
難得難得,當世五大派中,也就只有純凈派,植入派稍稍有點用了。」
海治師笑著說:「我以為師兄不喜歡植入之技的。」
金簪玄士搖頭說:「軀體雖為我輩之寶,可如今天外難天將至,世間大變莫過于此,
有些事倒也不必抱著不放,諸般規矩又哪里比得過生民之本呢?」
「師兄有悲世憫人之心。」
金簪玄士自嘲說:「如今這心思,卻是最為無用的東西了,算盡天機,自著無名,有存不存,來去一靈。」
另一邊,陳傳回到車上,將竹筒打開,把里面面東西取出展開,見是一張線描地圖,
上面標注了一位置。
他看了一眼,心說這就是大機所指?
對照了下地圖,他用界憑查了下,很快就有了結果。
在巍恕洲內,天機教一共定了七十二處勝景,這個地方就是勝景之一的「東忘巖」,
于是他和維加多夫說了下,車輛就往那里行駛過去。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