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新求變機
盧先生是屬于荒野派里的改革派?」
陳傳聽出一點意思了,這話看著似是為了自我辯護,但實際上已經拋棄了荒野派原來的那一套,而不再用原來那些流派的傳統方式進行修行了。
這樣荒野派還算是荒野派么?
或許只剩下一個名字了吧。
盧馱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說:「這么說的話,我倒算是一個改革派,荒野派固有的理念已經不適應如今了,我覺得如果不進行革新,那么荒野派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其實在過去,荒野派也不是像派內一些人宣稱的那樣自始自終生活在野外,
我們的前輩如果不服務于過去的舊朝,不和上層打好交道,那能存續到如今么?
他們可是非常懂得變通的,我現在也不過是效仿先賢而已,只不過過去所遇到的只是王朝更迭,而現在我們遇到的是世界變更,這更考驗現在的人了。」
他有些無奈的說:「現在派內還有一部分消極的論,認為在找到辦法革新之前,恐怕大轟撞就要來了,而我們荒野派遠離世界之環,恐怕注定是要消亡的。
這樣改與不改似乎也沒什么區別,何必去折騰這些呢?沒得還和自己人起沖突,不如等著世界變動一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陳傳并不認可這話,在遭遇大危機之下,革新總好過守舊,什么都不做其實是最差的選擇。
而比這更差的就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反而去讓那些愿意做什么的人放棄想法,去和自己做一樣的選擇。
盧馱嘆了口氣,說:「我們其實也想過,千脆什么都不管了,只顧著自己就好了,其他人愿意怎么樣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呢,不過怎么說呢,對派系的感情總是割舍不下吧。
而且即便改革不了,當我們開了這個頭之后,就有更多的人能不受約束的走出去,能做以往做不了也不敢想的事。」
陳傳思索了下,看著遠處的跳魚,不少人在堅持,也有不少人從上面掉了下去,模樣很狼狽。他說:「想解決問題,只是這樣還不夠,最好的結果,就是派系中一部分人分裂出去,一部分人還固執己見,變得更為保守。」
盧馱承認說:「是的,是這樣,所以我們內部有人提出,在大轟撞到來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依托在某個流派底下,例如五大派,如果他們愿意接納我們的話。
這樣無論我們怎么變,但做為一個整體依附在別人那里,在明面上我們總還是一體的。」
陳傳點頭說:「算是一個辦法,盧先生有看好哪一個流派?」
盧馱露出認真的神情,說:「這個我們有想過,如果要加入,植入派是肯定不會考慮的。
我們荒野派崇尚自然,雖然植入派也未必都用植入體,但理念相差太大,而且植入派很多是技術人員,」他自嘲說:「我們這些大老粗想必他們也是看不上的。」
頓了下,又說:「融合派么—————」他搖了搖頭,「雖然派里有不少人考慮過,可里面有一些人在我看來都是瘋子,實在說不準他們最后會站哪一邊;
至于精修派那更不用提了,那里全是精英,看的是出身,看的是血脈,我們這些整天在地上赤腳走路的人,他們恐怕不屑于多看哪怕一眼。」
陳傳問:「那么天性派呢?天性派應該很適合你們吧?」
五大派之中要說最獨特的就是天性派了,他們強調的順應自身的天性,認為每個人都應該尊崇自身的內心,去尋求自身所需求的一切,這個流派極度強調自我,只要你認同這個理念,那就可以加入,哪怕你是別的派系的人。
這種理念使得整個派系大部分成員非常散漫,他們從來不在乎一個人的出身和來歷,也沒有什么規矩來約束別人。
這樣可能和荒野派是非常合適,某些理念似乎是十分相近的。
盧馱稍微頓了一下,「天性派雖然沒什么規矩,但他們太過自由不羈了———
而且我曾聽前輩說過,天性派中有些人的理念非常極端的,甚至比其他派別還要極端多,認為我們就應該被對面的世界所融合,人類就應該被淘汰,應該主動去擁抱大變革未來。」
他搖頭說:「我們是尋求托庇的,不想進去那些不確定性太大的派系之中。
」
陳傳點點頭,要求解放天性,去活出自我,而隨心所欲到了極點后,那么社會與他沒關系,世界與他沒關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普通人還好說,而掌握了強大武力的人就是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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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天性派是從大聯盟時期就被打壓的,可偏偏那套東西很能吸引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