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鶴守說:“陳先生喜歡就好,懂不懂并無所謂,似你我這樣的人,已是不用在意世俗乃至他人的想法了。”
陳傳再飲了一口茶,因為杯子較小,所以幾乎一下就見底了,只余那些茶葉還落在那里,他將杯子放了下來,一語雙關的說:“還不夠。”
風鶴守并沒有再給他倒茶,而是看了一眼隨身攜帶過來的雪君刀,說:“陳先生卓然姿貌,氣度儼然,只可惜你的刀卻與你不配。”
陳傳神色自若的說:“有刀無刀,于我而,都是一般。”
風鶴守看向他,“既是如此,又何故攜來呢?”
陳傳抬刀看了一眼,轉又抬眸說:“此刀名為雪君,從我踏入格斗之路后就一路跟隨至今,是我之良伴,我與館主這次切磋沒有看客,有些冷清,正好讓它在此觀戰。”
風鶴守看去倒很是認可這話,露出欣然贊同的神情。這時他伸手出去,抓住身邊的一根鎖鏈拽了下,聽得一聲機括聲響,然后他們所在的這一個整個廳閣震動了一下,居然開始緩緩往下沉降。
陳傳面上沒有什么異樣的表情,平靜的坐在那里。
廳閣向下一直沉降了大概四五十米左右,聽得亢亢亢幾聲,好像是牽扯的系索給一下扯緊了,再是輕輕一震,就停了下來。
陳傳看到風鶴守的后有一條用木框架支撐起來的通道,黑漆柱子上面還有雕刻有某種怪奇生物的頭顱,而盡頭的轉角處則有明亮的光芒照耀出來。
風鶴守伸手抓住身邊的長刀,口中說:“陳先生剛才看到我頭頂上方的字了,而我這把刀,就叫作“聞雷’。”他一把拿了起來,隨后整個人從座上站了起來。
他站直之后,整個人足有四米高下,身上穿著一身館閣扎束格斗服,兩只袖子較寬,他的面龐較為狹長,但并不難看,只是看不出具體的年紀,好像二十來歲,也好像四五十歲,特別身上有著一股深湛森嚴的氣勢。
他說:“陳先生,這里施展不開,請隨我來。”說著,他轉過身,就往著散發著光芒的地方走去。
陳傳同樣站起身來,拿起雪君刀,跟著走上去。
這條走廊較為寬闊,頂上足有二十來米高,寬也有五六米,可即便如此,兩壁和頂上居然還有不少刮蹭摩擦的痕跡。
而前方那種光芒,他非常熟悉,那就是從對面世界傳過來的耀光。
他知道現存于外洋上的格斗館,但凡留存下來并且還能保持著完整傳承的,都是有著自己的裂隙的,現在去往的地方,應該就是浪濤館的裂隙了。
這種事對于一般人算得上是隱秘,可對于格斗家來說就不稀奇了,基本上是人盡皆知的。
單流館的裂隙他曾經進去過,那里還有一位前輩擋在出入口上,不知道這里的又是什么樣的。
而即將在走至那里的時候,風鶴守這時迎著對面照過來的光亮停下了腳步,此刻他所在的地方空間好像被強行撐開了一段,原來這里的裝飾品和支撐都不見了,好像只剩下了一個大坑,他說:“這里本來有我們浪濤館的一位前輩,但他現在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風鶴守說:“雖然我們的理論壽命不見盡頭,可修行當中是會有外部侵染滲透的,越是修行,污濁沉淀越多,這是無可挽回的。
但是我們之所以蛻變破限,就是仰仗于此,故而極難根除,修行到后面,這污濁除了外部侵染,還會從自身神之中生出,由此內外交迫,苦不堪,這就需要時時祛除梳理,要是守不住,就會被侵染成他貌妖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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