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坡之上一陣寂靜,耳畔只有聽到鼓動的風聲傳來。
半晌,周圍所有的將官和護衛感覺冷汗都從背后滲透出來時,就聽得從那盔甲底下傳出一個深沉的聲音,“準備飛艇。”
“……遵令!”
眾人繃緊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齊齊用力應聲,隨后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是大將軍……要親自出馬了么?
而就在他們軍陣對面那座最大的駐壘高處,一名濃眉虎目,發須濃密,兩鬢霜白的中年男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只軍用箱子上,粗壯的五指正捏著一杯看去有些袖珍的熱飲,慢悠悠的飲著。
他身上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制服,外罩著一層蓋住雄健身軀的披風,不過看上去同樣有一些老舊了。
腳步聲傳來,一名軍官疾步走到這片天臺上,對他一個敬禮:“報告姚校長,觀察員觀測到舊帝室征國將軍的專用飛艇正在起飛。”
“嗯,我看到了。”
姚知易看著一架巨大的飛艇正從營地之中升了起來,他從軍用箱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材投下了一片厚實寬闊的影子。
“既然魏國禪動了,那老頭子我也該活動活動了。”
此刻又有一個傳令兵匆匆跑過來,并朝那軍官遞上了一份電文,后者看過后一驚,抬頭說:“校長,我們收到內線傳訊,舊帝室的中軍營帳里豎起了蓋氏的旗幟。”
“蓋氏么?”
姚知易看向前方,一點也不意外的說:“早有所料。”
他五指握了一下,骨節發出喀喀聲響,轉身從身后架子上將一柄長柄厚背大刀拿了下來,一把就將上面的裝飾全給拂去了。
“準備飛艇,我要去和魏國禪敘敘舊。”
“校長?”
軍官不由吃了一驚。
“怎么,沒聽懂我的命令?”
“是!”
軍官一個敬禮,隨后又試著問:“如果校長不在,駐地這里……”
姚知易檢查了下手中的大刀,說:“怕個什么,蓋氏的后輩小子,有人會陪他玩的。”
他轉身而行,沿著駐壘高處架設的索道,一直走到了專屬自身的飛艇座駕之中,隨后眉頭一皺,朝著身后的軍樂隊看去,“干什么,怎么沒動靜?”
“是,是!”
軍樂隊急忙開始奏響樂曲,聲音激烈高亢,直沖云霄。
姚知易皺起的濃眉慢慢舒展開來,嘩啦一掀披風,將大刀往特制地板上一頓,發出咚的一聲響,望著前方說:“啟程吧。”
而在駐地后方一處營壘之中,薛授坐在那里翻看著一本彩頁插圖,身邊放著一杯熱茶,正看得有滋有味。
一名拿著電報的年輕少校走了來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說:“薛先生。”隨后將手中的電報送呈上去。
薛授接過看了一眼,他說:“這么說,我也該上了?”
年輕少校立刻說:“我們已經給您準備好飛艇了,十分鐘就能到前線的對峙區域了。
薛授說了聲好,放下,便站了起來,往外走去,可是他在原地卻留下了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影,而后者則又把拿了起來翻看。
那名年輕少校一怔,看了看往前面走的薛授,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薛授,卻是一下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了。
這時他看到那個坐著的薛授端起還沒有喝完的茶,瞥了他一眼,“還有什么事么?”
“這,這……沒,沒有了!”
年輕少校強迫自己不去細想,腳步匆匆就跟著前面那個薛授走了出去。
而在他們離開之后,坐著的那個薛授看了一會兒后就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不過這回卻是往中心城的方向去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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