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毅微微笑著,是的,他們沒法直接從律法和程序上針對無限防衛證的所有者,但他們可以從外部環境中對其進行限制。
    其他巨企盡管有些是墨蘭的競爭對手,可在這一點上卻是立場一致的,因為這牽扯到了公司與國家權力的對抗。
    盡管持有防衛證的人大可以國家機構中任職,可這個世界是政府與巨企一起統治的,許多東西不是那么容易切割干凈的,他能做行所為都將大大受限。
    當然,針對這個學員不是主要目的,而是通過這件事告訴在座所有人,墨蘭公司才是他們倚靠,才能在關鍵的時候幫助到他們。
    當把在座這些人都是綁在墨蘭公司的戰車上時,公司在陽芝市的部署就完成大半了。
    衛航此時慢慢坐了下來,有了他剛才的鋪墊,再加上墨蘭的公司的表態,將陳傳從武毅學院中開革出去應該不難,而陳傳一旦與武毅學院沒了關系,很多事做起來也就少了一些成本了。
    他已經和詹毅有了溝通,無論這次的結果是怎樣的,墨蘭公司都是可以派出專人負責清理掉陳傳。
    他冷冷看向陳傳,程序上無法針對你,那么就不跟你講程序,先動用社會層面力量,一步步完成對你的剿殺,再將人置于死地。
    而就在庭上掀動波瀾的時候,一輛老式轎車慢慢來到了申判庭外面,待車門打開后,頤伯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望向了申判庭的大門,心里感慨不已。
    快要一年的時間了,記得去年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他送小姐離開陽芝,并且說過會為小姐想想辦法,設法招攬到這個年輕人為她效力。
    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一直有在關注著陳傳的事,舊廠事件一出現,他立刻覺察出了插手的時機。在這件事中陳傳得罪的權勢家族太多了,僅憑陳傳自己,就算背后有幾方勢力的支持,也很難斗得過那些人。
    而他可以在這時候出面,以孟家的名義壓下陽芝市所有的權勢家族,將陳傳給保下來,或者直接帶將人去中心城,這樣陳傳既能感受到他的好意,也能讓陽芝市的權勢家族所接受,可謂兩全其美。
    等身后的安保人員到齊后,他沿著臺階上行,到了上面的平臺上,正要走入申判庭的時候,卻看到有一個人身著黑色舶來禮服的人站在前面,似乎在那里等著他,那個人微笑著對他伸出手,“是顏頤先生吧?”
    頤伯沒有伸手,而是慢吞吞說:“年輕人,我們認識么?”
    那個年輕人縮回手,歉然說:“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墨蘭公司羅主管的助理,特意在這里等候您的。”
    “哦,墨蘭公司的啊。”頤伯恍然,“找我這個老頭子干什么?老頭子我年紀大了,也不買化妝品啊。”
    年輕人依舊保持笑容,懇切的說:“顏先生,關于陳傳學員的事,這次羅主管很關注,希望您能給他一個面子,”他一伸手,“您看,羅主管就在那邊車里。”
    頤伯隨著他伸手示意的地方看過去,就見一輛加長的武裝豪車停在那里,窗戶此時緩緩搖下,里面坐著一個帶著紳士眼鏡的男子,對他點了下頭。
    他身為孟家曾經的管家,哪怕現在在養老,也仍舊有關注各方面的事情,熟知各個公司的人物,知道這是墨蘭總公司的對外行動處主管,放在墨蘭總公司,這也是真正的實權人物。
    他沉吟了下,這樣一個人,他雖然不怕,可為了陳傳與之對上值得么?
    要是他在羅主管出面之前就表達了自己的意愿,那么此刻就算對方再有要求,他也可以強硬頂回去。
    可現在提前在這里找上他,那這件事反倒有些不太好辦了。
    要是他年輕二十歲,或許會笑一笑,然后直接走進去,可現在他老了,沒這個心氣也沒這個精力去和人斗了。
    他緩緩說:“羅主管既然開口了,那么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吧。”
    年輕人微笑著說,“顏老先生,羅主管會感謝你的,
    墨蘭公司也會記得伱的好意的。”
    頤伯慢悠悠說:“年輕人,不用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你要是能在公司里待到我這個年紀,才有資格說這句話。”
    年輕人雖然還在笑,可笑容微微有些不自然。
    頤伯轉身下了臺階,回到了車里,他靠坐在座椅上,看向申判庭,有些可惜的想,陳傳這個年輕人其實很優秀,特別是現在還有了一身武力,未來是能大放光彩的。
    這樣的人才,要是能拉攏到小姐身邊,是可能幫助到小姐的斗敗那些家族中的競爭對手,進而去掌握公司的。
    他又嘆息了一聲,可現在只能怪你自己時運不濟了,要是你早點答應小姐的話該多好。
    “頤伯?回去么?”前面的司機問。
    頤伯想了想,感嘆說:“等等吧,答應小姐的事我看來是做不成了,但最后的結果小姐可能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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