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兒,可有什么好喝的酒水?今日這般開心的日子,不痛飲一番,怎么對得起這滿桌的美味!”
葉琉璃聞,秀眉微蹙。
她伸出手,輕輕按住了林雙兒放在桌上的手,壓低了聲音,帶著規勸的意味。
“雙兒妹妹,今日雖然是個值得慶賀的好日子,可也不宜飲酒盡歡。你莫忘了,朝陽妹妹的驚鴻閣今日才剛剛開張,后續定然還有許多事務需要她親自操持。”
“那些胭脂水粉的后續跟進,都離不開她呢。”
葉琉璃是真心為宋朝陽著想。
她知曉宋朝陽今日耗費了不少心神,若再飲酒,恐會傷身,也會耽誤正事。
林雙兒卻并不領情。
她輕輕一甩,便將葉琉璃按在她手背上的手甩開了。
她索性將上半身微微趴伏在鋪著錦緞的圓桌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朝陽,帶著幾分邊關兒女特有的不羈與爽朗。
“宋老板,你就說,咱們這酒,今日是能喝還是不能喝?我林雙兒,與你們這些自小在京城長大的閨閣千金不同。”
“我從小隨著我爹在邊關長大,跟一群糙漢子們一同長大,性子難免豪邁了些,也沾染了些許軍中習氣,喜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她微微歪了歪頭,語氣中帶著詢問,也帶著幾分堅持。
“你,應該不會介意我這般粗魯吧?”
宋朝陽聞,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頓。
這就算是豪邁,也不是這般豪邁法吧?
她面上笑容不減,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既然雙兒妹妹這般說了,想來酒量也是極好的。那便依你。”
宋朝陽隨即起身,清脆的聲音喚道。
“李穆。”
一直候在門邊的李穆聞聲,立刻快步走了進來,躬身立在宋朝陽身側,態度恭謹。
“東家有何吩咐?”
宋朝陽目光轉向他,聲音溫和。
“今日這位林雙兒妹妹想要暢飲一番,你去將咱們窖藏的米酒取一壇來。”
“且慢!”
林雙兒聽聞米酒二字,猛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臉上寫滿了不滿。
“那米酒寡淡如水,有什么好喝的?喝了與水無甚分別!”
她一揚下巴,帶著幾分堅持。
“要喝,便當喝烈酒!”
葉琉璃見狀,秀眉蹙得更緊了些。
她再次伸出手,輕輕拉了拉林雙兒的衣袖,壓低了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雙兒,今日是你與朝陽妹妹初次相見,且太子殿下亦在此處。你若是飲多了酒,萬一失了,那可如何是好?”
林雙兒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用力一甩胳膊,掙開了葉琉璃的手。
她眉宇間盡是不耐。
“琉璃姐姐,你今日怎地這般啰嗦?我都說了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況且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曉!”
眼見著包廂內的氣氛陡然有些僵持,宋朝陽眸光微閃。
這林雙兒,還真是個不省心的。
不過,今日她是東道主,總不好讓客人掃興,更不能讓葉琉璃難堪。
宋朝陽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聲音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