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笑著瞪了小女兒一眼,由丫鬟扶著,跟宋清月一起出了花廳。
紅鳶瞅著她們走遠,眉頭輕輕一蹙,有些擔心,她走到宋朝陽旁邊,小聲問。
“小姐,二小姐走了,那磨花瓣的事兒……咱們人手怕是不夠,要不,我去前院叫幾個機靈點的丫鬟過來幫幫忙?”
宋朝陽端起湯碗,把碗里最后一點燕窩羹慢悠悠喝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才不慌不忙地說。
“不用了。”
那些丫鬟平時干點粗活還行,做口脂這活計,每一步都得仔細。
萬一哪個丫鬟手腳毛糙,把好不容易曬干的花瓣給弄壞了,那可就白費功夫了。
這些花,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而宋朝陽心里早就有了合適的人。
“還有一個人能用。紅鳶,去備車,咱們出去一趟。”
這時候,錦繡閣的大堂內,徐少陵正在忙活著擦桌子。
冷不丁,他重重打了個噴嚏。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有點納悶地抬起頭,下意識往門外瞅了一眼。
這一瞅,正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是宋朝陽。
徐少陵心里一高興,趕緊放下抹布,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迎上去。
他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東家,您怎么來了?”
宋朝陽見他出來,腳下沒停,一邊徑直往酒樓里走,一邊隨口問。
“今天店里忙不忙?”
徐少陵緊跟著她,恭恭敬敬地回答。
“回東家,這會兒工夫,大堂都快坐滿了。都是東家您之前想的那個主意好。現在客人都想著花錢能攢數,還能換東西,來得自然勤快多了。”
宋朝陽瞧著這熱鬧景象,嘴角微微翹了翹,露出幾分淺笑。
她信步往里走,目光在鬧哄哄的大堂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不遠處一個半開著門的包間。
包間門口,一個穿著管事衣裳的中年男人,正拱著手跟里面的客人商談著事情,態度客氣。正是錦繡閣酒樓的掌柜,李穆。
宋朝陽沒馬上過去打擾,而是在門口的位置站著,回頭看向跟在身后的徐少陵。
“你先把手上的活兒忙完。”
她聲音不大,卻讓人不敢不聽。
“安排好后跟我走,我另外有要緊事安排你。”
徐少陵一聽,明顯愣了一下,那雙常拿抹布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腰上的圍裙。
他臉上一下子有點兒為難,說話聲也小了點。
“東家,眼下店里正忙著呢,我要是走了,怕是……怕是忙不過來。”
這酒樓生意好不容易又忙起來,他既替東家高興,也怕因為自己走了耽誤事。
宋朝陽看出了他的心思,淡然開口。
“沒事,這事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去。”
徐少陵見她語氣堅決,心里雖然還是有點七上八下,卻也不敢再多說,只好恭敬地應了一聲。
“是,東家。”
說完轉身,快步往后廚去了。
沒一會兒,李穆滿臉笑容地把那桌客人送出了包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