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
話說到一半,盧雪顏眼中驀地閃過濃烈的嫉妒。
那嫉妒,幾乎要化為實質,將她整個人吞噬。
從前,宋朝陽是她最嫉妒的人。
那個女人,明明與韓焱表哥之間毫無情意可。
卻偏生就占了世子妃的尊位,享盡了榮華富貴。
而她呢?
她與韓焱表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卻因為出身的緣故,連進這鎮南王府的門,都成了一種奢望。
若是從前,她尚能安慰自己。
是自己的家世不夠顯赫,配不上鎮南王府這般高貴的門楣。
所以,即便心中再多不甘,也只能認命。
可如今,秦清的出現,卻讓她覺得格外羞恥。
一個區區賣茶女!
一個身份卑賤,連給她提鞋都不配的賤骨頭!
憑什么就能得了韓焱表哥的青眼?
甚至還妄圖在王爺的壽宴上出風頭?
盧雪顏死死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她絕不會讓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在王爺的壽宴上出了風頭!
還有宋朝陽!
那個女人,也休想安安穩穩地辦好這場壽宴!
她要讓她們都顏面掃地!
宋朝陽在暗處聽著這番沒頭沒腦的豪壯語,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真是個蠢貨。
連自己的處境都看不明白,還妄想攪弄風云。
這種蠢貨,倒也不必費心與她周旋。
她輕嗤一聲。
盧雪顏心頭一驚。
方才那股囂張跋扈的氣焰,瞬間便矮了半截。
這王府后院,什么時候變得這般藏龍臥虎了?
竟有人敢偷聽她說話?
“誰在那里?!”
“鬼鬼祟祟的,還不快給本小姐滾出來!”
宋朝陽也不再刻意隱藏身形。
她蓮步輕移,從花木叢中緩緩走了出來。
姿態從容,眼神清冽。
“許久不見。”
“別來無恙否?”
“看樣子,這禁足的日子,并未讓盧姑娘多長半分記性。”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盧雪顏一見是宋朝陽,新仇舊恨頓時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若不是這個賤人從中作梗,自己何至于被姨母關了那么多天的禁閉!
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她腦子一熱,怒火中燒。
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儀態體面。
想也不想,便提著裙擺,張牙舞爪地朝著宋朝陽沖了過去。
揚起手,便要一巴掌扇向宋朝陽那張可惡的臉。
宋朝陽眉尖微挑,眼底掠過一絲淡淡的不屑。
就這點雕蟲小技,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她只是輕輕往后退了一步。
便不費吹灰之力地避開了盧雪顏那來勢洶洶的一巴掌。
盧雪顏用力過猛,腳下一個趔趄,收勢不住。
“哎喲!”
只聽一聲痛呼。
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手肘和膝蓋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齜牙咧嘴。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也顧不得散亂的發髻。
抬頭怒視著好整以暇站在那里的宋朝陽,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宋朝陽!你這個賤人!”
“你居然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