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四個字,宋朝陽-->>一直暗中提著的心,終于徹底落回了實處。
原來,費盡心思,大動干戈,就為了這件事。
這算什么把柄?
好歹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而不是他們憑空捏造的什么腌臜罪名。
她臉上漾開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笑意從容不迫,落在韓焱眼中,卻成了赤裸裸的挑釁。
“是又如何?”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韓焱見她這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清高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憑什么?
一個被他厭棄的女人!
一個不得丈夫恩寵,在婆母面前也處處碰壁的女人!
她有什么資格在他面前這般云淡風輕,這般理直氣壯?
宋朝陽看著他那副氣急敗壞卻的樣子,心中只覺得可笑至極。
她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袖,索性替他把未盡的話說了出來。
“我朝律法,可曾有過規定,女子不得在外經商?”
“鎮南王府的家中祖訓,可曾有過明,世子妃不得置辦自己的產業?”
韓焱張口結舌,除了粗重的喘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宋朝陽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帶著不易察覺的鋒利。
“我開酒樓,憑本事賺錢,自食其力,不偷不搶,不曾仰仗任何人。”
“于國法,于家規,均無任何過錯。”
“何至于將夫君氣成這般模樣?”
宋朝陽起初,的確不愿將自己經營酒樓之事宣揚開來。
倒不是心虛。
而是深知這鎮南王府內,多的是見不得人好的腌臜心思。
暗箭難防。
若無人知曉,她便能安安穩穩地悶聲發大財。
如今被韓焱這蠢貨當眾嚷了出來,也好。
窗戶紙既然已經捅破,那便索性撕得再大一些。
如此,反倒能將一切擺在明面上,省去許多暗地里的鬼祟伎倆。
她抬起眼眸,平靜無波地看向氣得面紅耳赤的韓焱。
“夫君若是覺得此事不妥。”
“咱們不妨去找父王分說分說。”
“母妃近來身子不適,這些小事,便莫要去叨擾她老人家了。”
要是擱在以前,提及鎮南王,韓焱必定會忌憚幾分。
可此刻,他自覺占盡了道理。
“好!”
他幾乎是立刻應了下來。
“父王今日恰好回府,我們現在就去書房!”
他生怕宋朝陽中途反悔。
說著,便又要去拉扯宋朝陽的胳膊。
宋朝陽柳眉微蹙,身形輕輕一側,便巧妙地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不勞煩夫君了,我自己會走。”
說完,她已然邁開步子。
很快便將韓焱與秦清二人,徑直甩在了身后。
韓焱臉上滿是錯愕。
他沒想到,宋朝陽竟會如此淡定。
她不怕?
她憑什么不怕?
驚訝讓韓焱失了理智,一時之間,竟忘了跟上去。
見人馬上就要消失在轉彎處,秦清怯生生地挪到韓焱身側,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世子,我們還去嗎?”
韓焱猛地回過神來。
“去!必須去!”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
隨即三步并作兩步,急匆匆地追上了宋朝陽的步伐。
甚至還刻意加快腳步,直接超越了過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