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歸根。”葛大爺沉默少許,開口說道。
蘇郁白張了張嘴,原本打好的腹稿,也說不出來了。
在看到九眼天珠的時候,他就知道葛大爺不是個簡單的看門老頭。
剛才他也是故意試探葛大爺的。
他知道葛大爺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原本是打算邀請葛大爺加入信托商店的。
可一個落葉歸根,讓他啞口無。
“您老家在哪?”
“豁口子嶺..”
蘇郁白點了點頭:“豁口子嶺?在哪?以后有機會路過的話,我去看看您。”
“差點忘了,現在好像改名叫阻洪嶺了。”葛大爺語氣幽幽,眼中帶著一抹回憶之色。
蘇郁白眼皮跳了跳,一頭黑線:“葛大爺,好玩嗎?”
阻洪嶺,就是縣城向東三十里外的一條小山脈。
葛大爺眉飛色舞:“好玩,誰讓你小子不知道尊老愛幼的!”
這小子剛才欺負他老人家。
剛才他有點沒反應過來,不小心被蘇郁白給牽著鼻子走了。
現在有報復的機會,他又怎么可能錯過?
看著蘇郁白一臉便秘的樣子,葛大爺就跟炎炎夏日吃了個冰棍一樣,爽翻天。
連腿都不怎么疼了。
蘇郁白嘆了口氣,虧他剛才還真感動了。
畢竟上輩子,落葉歸根也是他最大的夢想。
搖了搖頭,蘇郁白從挎包里拿出一個玻璃酒瓶放在桌上。
“這是給你帶的虎骨酒,您老好好休養。”
“我先走了。”
葛大爺看了眼顏色暗紅的酒水,又看了看起身要離開的蘇郁白。
“生氣了?你小子不會這么小氣吧?”
“你欺負我老人家一回,我回敬你一回,扯平了。”
蘇郁白能來看他,是他沒想到的。
當初送蘇郁白九眼天珠,也是覺得他品行端正,而且也是個懂行的,應該不會辜負了好東西。
住院這么多天,也就廢品站的人最開始的時候來過一次。
蘇郁白搖頭說道:“沒有,我還有事情要忙,改天我再來看你。”
他到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和葛大爺生氣。
葛大爺聞,渾濁的眼光亮了一些,故作灑脫道:“行,那你走吧。”
然后緊接著說道:“等你下次來的時候,我送你個好東西,算是謝謝你的虎骨酒了。”
“行。”蘇郁白含笑答應。
目送蘇郁白走出病房,葛大爺的眼神暗淡了一些。
他倒不是沒想過教蘇郁白一些東西。
這小子雖然滑了一點,但是品行很好,在這個時代,滑一點更容易生存。
太老實是沒什么用的。
不過他看過,蘇郁白的手指修長白皙,一個老繭也沒有,做不了木雕這行。
之前買走的紫檀木,估摸著也是另作他用。
而且從蘇郁白的穿著打扮和氣質就能看出來,家庭條件也極好。
想要做一個合格的木雕師,就必須犧牲大量的時間。
犧牲前途光明的工作時間,學做木雕。
如果是他兒子,他都不答應。
.
從醫院出來,蘇郁白回到信托商店,剛交代了點事,正準備去武裝部開車,給鄭紅梅送點魚肉。
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蹬著自行車匆匆趕回家。
家里此刻正喜氣洋洋的。
江清婉雖然強忍著,但是嘴角卻怎么也壓不下來。
見蘇郁白回來,蘇翠芳笑著說道:“小白,你要當爹了。”
蘇郁白快步走過去,有些驚喜:“真的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