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桌,覃頌和鐘浩廣挨著坐,鐘鴻文坐在對面。
覃歡老實人,愛招待人,邊吃邊給人倒酒,他跟鐘浩廣一起出來吃飯經常這樣。
覃頌見狀,從他手里拿過酒。
“歡哥你坐著自己吃好喝好,不用伺候我們。”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把那瓶酒放到鐘浩廣手旁邊。
鐘浩廣愣了愣,有些不爽了。
“老弟你現在是大老板了,架子滿高啊。”
“高啥?我是看見鐘哥沒叫,還是甩臉色了?”
“那倒是沒有,就說我買那酒店吧,一直不掙錢。你主意多,我找了多少次,你咋就不給我出個好主意。”
“我又不是神,讓你撐著等征收,或者拋了,你是哪一行都看不上。”
覃頌因為上輩子的原因,對鐘浩廣不冷不淡的,現在建材市場的生意他自己都網得差不多了,也不怕被鐘浩廣威脅。
倒是鐘鴻文,他有點記著好。
自從進城后,無論是覃家還是周家,但凡和他有點關心的人生病去了醫院,鐘鴻文都主動幫了些忙,他滿感激的。
要不然,他早就和鐘浩廣不來往了。
“你就是瞧不起我啊!搞建房子的生意只拉著葉家強兄弟,就想不到我!我怎么著當初也是帶你進建材市場的啊!”
覃頌不卑不亢彎了彎嘴角:“鐘哥也別忘了,當時我是幫您買了酒店你才幫我的,咱可誰也不欠誰呢。”
“你這什么意思!”鐘浩廣喝了兩杯酒,脾氣壓不住,大力拍桌子。
鐘鴻文緊張地開口:“大哥你少喝點。”
覃歡:“都是自己人,我相信頌也是沒辦法,他要是有辦法不會跟鐘老板藏著掖著的。”
“放屁!他就是沒把我當人!一個勁提攜葉家強兄弟倆,有好事都想不到我!”
“鐘哥,你拿自己跟強哥比是沒法比的。強哥對我而就跟我自家兄弟一樣,誰辦事不想著自家兄弟對吧?”
覃頌似笑非笑道。
鐘鴻文對他擠眼睛,暗示他別說了。
覃頌夾了一筷子肉丟嘴里,索性直接說:“你那酒店前面有老毛他們沾過黑手,想做大不可能,而且現在市里可不止就一家你那大酒店,新修的那兩家不比你新?”
“你還好意思說!我老早就暗示你幫我撮合跟周局的關系,你不把我當人不幫我,現在還諷刺我!”
“這就沒意思了啊。”覃頌身體朝椅背一靠,就那么直勾勾望著鐘浩廣,話越說越收不住。
“我家周大哥是正道之光,我不為自己為了別人拉他下水,我是沒腦子還是想被砍腦袋?”
“你心里不暢快,你現在就可以讓建材市場那些個體戶不從我那拿磚,我不怪你。”
“你真不要臉!”鐘浩廣氣得站起來,踢飛椅子,“你建房子把那幫人哄得開開心心的,現在誰還聽我的?”
“鐘哥既然看的明白,應該也聽過一句話:風水輪流轉,這老大不是誰能一直坐到頭的。鐘哥要是瞧得起我覃頌,咱們以后遇見還能吃頓飯喝個酒,不至于鬧得太難堪。”
“但要是你非找麻煩,我覃頌——”
覃頌起身直接掀了桌子,“我覃頌也是個犯渾不怕死的!”
“覃頌你別這樣,我大哥一喝酒了就脾氣不好。”鐘鴻文解釋著,拉住要朝覃頌沖過去的大哥。
鐘浩廣紅著臉咆哮:“你放開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他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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