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笑?”覃頌手里的搖把有些癢癢。
張大運看著他手里的搖把來回倒騰,跟玩雜技球似的,想到那天膝蓋被敲了一下,現在他膝蓋都還隱隱作疼。
他看向身后慫恿自己的表哥,眼神詢問是不是要繼續干下去。
他這兩天時刻關注覃家的事,知道今天要出窯,覃頌得上鎮上。
就邀表哥帶著他的混子鐵兄弟提前蹲點堵覃頌,說幫搶了制磚機讓他加入他的土窯一起掙錢。
“別慫!”黃大奇從摩托車后座抽出一把刀,跟梁山好漢似的大吼:“兄弟們沖啊,打服這小子!以后磚廠生意就是咱們的!”
拖拉機一路上都顛簸得厲害,讓覃二寶睡得很舒服。
突然沒了顛簸的感覺,他悠悠醒來就見張大運帶人圍住大哥。
急忙扔下耳朵塞的小紙團,站起來激動地喊:“大運你干嘛啊!”
張大運看了眼二寶,齜牙咧嘴幾下,“你個慫貨竟然跑回去幫他燒窯,從小到大沒被他打夠嗎!”
“他是我大哥!”覃二寶看見黃大奇幾人手里拿著砍刀,腦子嗡嗡響。
心想完了蛋了,大哥平日里無法無天早就被人惦記上了。
今天他得陪著大哥躺下吧?
他都還沒有娶媳婦,沒有傳宗接代。
心里怕得要死,人已經跳下拖拉機跑到大哥身邊。
“大哥……”
覃頌有些被二弟感動到了,見他眉眼上寫著慌張,安撫道:“別怕,有事大哥頂著。”
“他們都拿著刀啊。”
覃頌沖覃二寶咧起嘴角傻笑,在張大運黃大奇五人沒有防備下,手里的搖把猛地朝最近的張大運甩過去。
“哎喲!”看著覃頌抬手那瞬間,張大運手下意識捂住了腦袋,搖把重重擊打在胳膊上,感覺骨頭都被打斷了,喊得嗷嗷叫。
心有余悸,但凡慢點,就被開瓢了。
“臥槽!”黃大奇看了眼被從摩托車上滾下去的表弟,嘶吼了一聲。
“兄弟們上啊!揍他!”
黃大奇先躍下摩托車沖上去,覃頌一個滑鏟湊到張大運面前,撿起搖把和張大運丟落的砍刀,二話沒說對著黃大奇就是一悶搖把過去。
覃頌手下留情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干見血的事,把自己送進去。
黃大奇用刀抵擋他的搖把,震得手臂發麻,手里的刀飛了出去。
要面子的,趕緊又撿起來。
望著覃頌一時不知道說啥,“你……”
這覃頌力氣太他媽大了!
又猛,跟頭獅子似的!
昏黃夕陽下,覃頌一手拿著搖把,一手拿著刀,硬朗的臉龐上毫無表情,眸色染著夕陽像極了血色。
他高大的身影配著陰鷙的氣息,讓幾人顯得很矮小。
黃大奇回頭看了眼三個兄弟,氣急敗壞:“愣著干嘛!一起上,他一個人干不過的!”
“還想要不要錢了!”
黃大奇承諾打服了覃頌,一人給五十塊。
他們一個個都沒工作,五十塊在這社會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筆巨款。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何況他們人多!不會怎樣,要死也是覃頌死!
于是,幾人吼著朝覃頌沖上去。
“你們干嘛!住手啊!”覃二寶喊破了嗓音,明明心里怕得要死,還沖上去擋在覃頌前面想要阻攔。
黃大奇幾人卻已經紅了眼,揚起手里的刀。
覃頌罵了句很臟的臟話,一把推開覃二寶,掄著搖把和刀上去!
覃二寶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眼淚差點出來,看著大哥一個人跟四人周旋。